結完賬出超市後,江時白開車直奔附近的花店。
風鈴串珠製成的門簾隨風輕揚,悅耳的聲響驚動屋內的女店主,頓住整理花架的動作,朝門口望去。
玻璃門推開半扇,身形頎長的男人緊跟在一位笑盈盈的姑娘身後,細心地伸出長臂替她拂開眼前的遮擋物,體型差鮮明。
俊男靚女,惹眼般配。
女店主笑臉相迎,“兩位想買什麼花?”
許羨掃了眼花店裡豔麗的花朵,聲音輕軟,“可以幫我搭配幾束溫馨暖陽,色彩鮮豔點的花束嗎?”
“可以的。”女店主又看了他們兩眼,發現眼前這位姑娘在說話時,男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從未挪開。
“愛麗絲、風信子和百合等都不錯,我再用綠意的葉子作為裝飾,會很好看。”女店主稍微提了兩句,著手抽取花朵。
許羨環視一圈後,發現花店的花瓶樣式不錯,“家裡有花瓶嗎?”
江時白本想說有,見她緊盯著花瓶,話鋒一轉改了口,“沒有,你挑挑看。”
“行,保證挑得好看。”許羨沒有推辭,她喜歡漂亮的物件,那幾隻玻璃花瓶很漂亮,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江時白見她挑花瓶,也無所事事地掃視一圈花朵,指著其中白色和綠色混在一起的花朵,問道:“您好,這是什麼品種?”
他對於花的品種了解並不多,隻是單純覺得那堆花朵與許羨給他的感覺很像,乾淨無瑕,卻帶著隱隱的鋒芒。
女店主抬眸,下意識介紹,並且拉攏生意,“先生,這是洋桔梗,象征著純潔無邪的愛情和對愛情的忠誠,很適合送愛人。”
“您可以給您的女朋友來一束,它還有‘無刺玫瑰’的稱號,代表不變的愛隻給你。”
江時白聞言深深望了白色的洋桔梗一眼,沉聲開口:“我不是她男朋友。”
話音落下,女店主以為誤會兩人的關係,正想開口道歉,卻聽見男人下一句話。
“我是她先生,合法的。”
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低沉悅耳,帶點沙啞的磁性,聽得讓人耳朵懷孕。
刻意的身份強調,可見他有多在意名分。
不遠處挑選花瓶的許羨也聽見這句話,手裡的玻璃花瓶差點沒拿穩,彎著的眸子微微張開,像隻受驚的小貓。
她想起一件事,他們好像從始至終沒談過要不要公開結婚。
兩人如今的上下級身份著實尷尬,她不想在公司因著江時白的關係被議論,更彆提兩人壓根沒感情。
要是同事起哄,或者背後說閒話,江時白是公司老大,影響自然不大,她可就不一定。
看樣子回去需要和他商談一下隱婚這件事。
另一頭的江時白薄唇輕揚,對著女店主道:“幫我包一束洋桔梗。”
嘚瑟過頭的江先生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心裡盤算著隱婚,不給他名分。
最終兩人買了三束花,三個花瓶打道回府。
回去之後的許羨沒理由不吃藥,隻能硬著頭皮喝下,吃了一份甜品,兩顆糖果才將嘴裡的苦意壓下。
無事可乾的她隻能在客廳將買來的花修剪,插入裝水的花瓶。
江時白沒有她得閒,昨天的高層會議臨時有事取消,直接挪到了今天下午,等他開完會下樓,三個玻璃樣式的花瓶裡已經插滿鮮花。
嬌豔欲滴的花在江時白眼中不及插花的人漂亮,人比花嬌,尤其是許羨站在花後麵,鮮花簇擁著她的臉,沒有笑,清冷得出塵。
許羨欣賞她自己的傑作,聽見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抬眸撞上江時白深眸,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期待。
“江太太真是心靈手巧,花比買來時更好看,尤其是花瓶襯得花更嬌豔。”江時白沒錯過她的眼神,絲毫不吝嗇地讚美。
沒人不愛聽讚美之詞,明知道江時白說話有水分,卻還是很高興,許羨頭一次在他麵前流露出真心的笑。
一笑傾城,眼前的女人眉眼彎彎,狐狸眸閃動著耀眼的星光,粉色的唇瓣揚起一道弧度,清冷的臉蛋靈巧生動。
江時白一時間看愣住,涼淡的眉梢融化成水,嘴唇不自覺也揚起淡淡的笑。
許羨分配好花瓶的位置,一個擺在客廳,另外兩個打算在兩人的房間各放一個。
家裡隻有兩人,她一個人抱不起兩個花瓶,隻能求助於江時白,“您幫我抱一個到樓上唄!”
江時白樂於助人,但總要討點好處,聽著她的稱呼,莫名覺得不順耳。
“羨羨,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聲小名他在超市也喊過,那時她專注於江時白的後半句,絲毫沒注意當時的稱呼多曖昧。
許羨不明所以,卻還是硬著頭皮回應,“上下級關係,還有……夫妻關係。”
話音落下,輕咬下唇,齒背在紅唇上留下印子。
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江時白沒計較她先將上下級關係擺在夫妻關係前麵,唇角含著笑,聲音醇厚,“既然我們是夫妻關係,那你不覺得你對我用敬稱不太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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