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嘯,十二月初的夜幕降臨得格外早,奢華的邁巴赫駛入深夜的淺水灣,水流潺潺的噴泉在寂靜的夜空中發出丁點聲響。
副駕駛的汪柏看了眼後座靠著椅背假寐的江時白,出聲道:“江總,到家了。”
院中燈的光線亮暗交錯,穿過車窗玻璃,在男人俊美的側顏上鍍上一層暖光,眉宇間的疲態儘顯。
江時白緩緩睜開眼睛,喝酒後的眸子十分清明,沒有丁點醉態,瞥了眼窗外的景象。
他隨手拎起一旁的紙袋,美麗的鈴蘭垂在綠色的枝頭,聲音混沌,“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
“您也是。”
汪柏見他踏入彆墅,視線落在那束鈴蘭花上,想起回淺水灣的路上,江總特意讓司機在花店停車,自己下去買花。
回家給妻子帶小禮物,很難想象這是日理萬機的江總會做的。
彆墅裡燈火通明,客廳空無一人,江時白直奔三樓臥室,卻沒發現許羨的身影,在原地頓了一瞬,他去了樓下的書房。
推門而入,女人換了一身杏色的家居服,拿筆低頭在紙張上勾勒,神情專注,可能是聽到門口的動靜,茫然的眼眸抬起,撞入男人笑意盈盈的眸子。
許羨畫設計稿的動作微頓,眼睜睜瞧著褪下西服外套,領結鬆散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走向她,懷中抱著一束淡粉色的鈴蘭。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許羨站起身走了兩步,迎上他。
應酬的飯局短時間根本不會結束,他難道提前離席了?
“自然是想乖寶了,晚飯吃了沒有?”江時白將鈴蘭花塞進許羨的懷抱,淡粉色與她白裡透紅的臉格外相襯。
許羨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眸子,聲音軟得不像話,“吃了的,劉姨還燉了燕窩,對了,你的醒酒湯已經煮好在廚房。”
她知道他今晚少不了喝酒,估算著他回家的時間,前幾分鐘剛煮好,想著等他回來能及時喝到。
江時白聞言神情微頓,嘴唇輕輕上揚,捏了捏她的臉,“乖寶,真是太貼心了。”
他隻跟許羨提過他今晚要喝酒,可想而知這份醒酒湯是她的心意。
頭一次喝完酒回淺水灣有人記掛,心裡莫名發酸。
許羨眼神不太自然地閃躲,畢竟答應要和他過日子,總不能讓他一直付出,她會學著一點點關心他。
偌大的書房隻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略微嫌棄道:“你快去洗澡,一股酒臭味。”
“好。”江時白笑著答應,疲憊的眉眼染著溫柔,腳卻一動不動。
隨後,在許羨的麵頰落下一吻,鈴蘭花夾在兩人的身體之間,被擠壓著。
“乖寶的臉很軟。”
調戲完一句,江時白完全不管許羨僵硬地愣在原地,轉身出了書房,去臥室洗漱。
許羨抱著花束呆滯,半天才轉動眼球回神,不輕不重地罵了一句流氓。
最終將花抱下樓,插入花瓶中,又將廚房鍋裡的醒酒湯盛到瓷碗中,端進臥室。
男人背對著門口擦拭濕漉漉的黑發,晶瑩的水珠順著後腦勺從脖頸一路向下,在僅圍了一條浴巾的腰身處消失,順著凹槽沒入其中,線條流暢,寬肩窄腰,標準的倒三角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