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男人一身純黑色大衣,身形頎長,仿佛天生的衣架子,線條硬朗的麵部微微柔和,唇角勾著淺笑,瞧著溫和,實則疏離。
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和渾然天成的貴氣交相輝映,光是站著就讓人挪不開眼。
包廂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時白身上,他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麵對注目習以為常。
“您是哪位?”韓怡然最先反應過來。
江時白微微頷首,目光巡視一圈,最終落在許羨身上,眼底涼淡的笑更濃,多了幾分溫情。
“我是許羨的先生,江時白。”
話音落下,他一步步朝著許羨的位置走去,沒在意周圍人訝異、了然亦或者驚恐的目光。
韓怡然瞧著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男人,微微發愣,怪不得許羨會結婚,這個男人和盛安陽簡直不是一個維度。
一個沉穩內斂,一個陽光帥氣,兩人完全不是同一種風格,更何況他身上沉澱的高貴氣質,盛安陽恐怕這輩子都難以企及。
“羨羨你把你家老公藏著得夠嚴實啊!這哪裡是老頭子,分明就是高富帥!”
許羨抿唇笑笑,誰能想到江時白來得這麼巧。
比起眾人探究的目光,安倩媛則是一臉嫉妒和不甘,惡狠狠地瞪了許羨一眼。
果然她和許羨氣場不合,明明老公不是老頭子,還故意誤導她,讓她在同學麵前出糗。
江時白站定在許羨跟前,見她大衣和圍巾都沒有脫,連人都站在原地,一時間有點奇怪。
“怎麼站著?是要走嗎?”
“沒有。”許羨搖了搖頭,解下脖子上的圍巾。
她一進門就被人挑刺,哪有時間脫衣服和圍巾。
江時白平常沒少伺候她,嫻熟地接過圍巾和大衣折疊好,兩人恩愛的舉動被在場的眾人看在眼裡,互相之間曖昧地笑笑。
兩人長相出眾,身高差也恰到好處,包廂裡璀璨的光線落在他們身上,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像。
剛才的小插曲沒有人再提,許羨也沒興趣將以前的事情擺在江時白跟前,眾人坐下後談笑風生。
同學聚會除了憶往昔歲月外,話題也時常落在現今大家的生活和事業上。
在座的有好幾對小夫妻亦或者小情侶,大家誰都沒放過誰,輪流著問戀愛史,飯桌上其樂融融。
江時白和許羨沒有過多參與話題,兩人好像單純來吃頓飯,江時白全程不是在給許羨夾菜就是挑魚刺,動作習以為常。
男人舉止優雅,溫和謙遜,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池中之物,身上散發著自小家族培養出來的氣度,難以讓人忽視。
今晚焦點幾乎全在許羨身上,她本來話題纏身,現在多出一位背景神秘的老公,大家自然不會放過八卦的機會。
說是八卦,其實也在打聽江時白的背景,畢竟這場飯局除了敘舊,也有結交人脈的意思。
“我記得許羨以前揚言三十歲之前不會結婚呢!沒承想在我們同學裡都算早的。”一個將話題引到許羨身上,自然也有人跟著附和。
“是有這麼一回事,大一軍訓的時候,大家坐在操場玩真心話大冒險,她自己親口說的。”
許羨吃菜的動作微頓,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身邊的江時白,見他表情不變,就知道他沒放在心上,笑著回應,“那時候年紀小,隨口胡謅,畢竟未來的事情難以預料。”
她大一的時候想法極其簡單,以為她大概率會孤獨終老,輸了遊戲,麵對卡片裡幾歲結婚的問題極其敷衍。
“那我倒是挺好奇,你的這位江先生是得有多優秀,能讓你畢業才沒兩年多,就結婚了。”
“江先生在哪裡高就?我們羨羨可是個好姑娘,總不能找老公的條件太差吧!”
江時白不緊不慢地挑著魚刺,聽見有人問他,掀起眼眸,語氣溫和,“談不上高就,隻是開了一家醫療器械的小公司。”
他沒有說公司的名字,主要是考慮到在場的人會以為許羨帶著他炫富,乾脆說得模棱兩可。
“這麼說起來你們兩夫妻還是同行啊!不會是在同一家公司吧?”
他們知道許羨在醫療器械公司上班,但具體是哪家公司其實並不了解。
許羨沒有藏著掖著的習慣,她這群同學和醫療行業八竿子打不著,就算知曉江時白的身份,也不會傳到公司。
“我們是同一個公司的,他是我上司。”
坐在她旁邊的韓怡然訝異道:“羨羨你真厲害,直接坐上老板娘的位置了啊!打工人翻身農奴把歌唱。”
她原本以為許羨隻是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沒承想她直接嫁給自己的老板。
許羨:“……”
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
江時白聞言勾唇淺笑,壓低聲音道:“乖寶,做地主的感覺還不錯吧!”
他的聲音溫沉寵溺,兩人位置離得近,一字不落全落入許羨耳朵裡,在場有二十來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麵頰微微泛紅。
“少貧嘴。”
不輕不重的嗔罵讓江時白眉眼間的笑意更濃,眼尾上挑,將瓷盤中挑好魚刺的魚肉放到許羨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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