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完全沒眼看,走過去牽起許羨的手,表情慈和,“你們下班去看你媽媽了嗎?”
“去了的,媽媽讓我替她向大家問好,還說感謝奶奶您送到醫院的禮物,花特彆漂亮,讓人看著心情舒暢。”許羨任由江老夫人拉她去客廳。
江老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爽朗。
“我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謝來謝去,親家母喜歡花再好不過,昨天給她送的花都是莊園精心培育出來的品種,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每天我都讓傭人送去醫院,每天看著花心情能好很多。”
每日送花去醫院貴在堅持,也瑣碎,聽起來極其麻煩,許羨思忖一瞬沒有推辭,她也想讓她媽媽剩下的時光裡心情能好一點。
“好,麻煩奶奶了。”
“不麻煩,而且不必謝我,送花還是你婆婆的主意呢!”江老夫人有意緩和許羨和溫聽雲的婆媳關係,沒有絲毫隱瞞。
即將迎接元旦,她派家裡的管家去給親家母送禮,正巧被溫聽雲聽見,送花的主意是她提議。
許羨腳步微頓,神色詫異地看向不遠處坐著吃水果的溫聽雲。
她有點看不懂她了。
江老夫人也不指望她們能立馬相處和諧,這一切都是溫聽雲自己作的成果,怪不得任何人。
人心是肉長,一朝一夕不該能改變任何關係。
隻希望突然發生轉變的溫聽雲能一直和許羨相安無事,而不是裝模作樣。
另一邊的江時欣插嘴道:“羨羨你喜歡花嗎?要是喜歡的話,明日我帶你去家裡的莊園觀賞,風景很漂亮。”
明日是元旦,也是休息時間,許羨聞言點頭答應。
她們三人一離開,玄關處隻剩下抱著徐憶雪的江時白。
小舅舅和外甥女兩人麵麵相覷,他們存在感又變低了。
“小舅舅。”徐憶雪肉嘟嘟的小臉皺了皺。
“嗯?”江時白輕聲應答,抬腿往裡走。
徐憶雪滿臉認真,卷翹濃密的睫毛上下煽動,弧形的陰影落在下眼瞼,“小舅舅你拉低了我的存在感。”
江時白:“……”
戳心的徐憶雪又給他來了一刀,“還是跟著小舅媽混有肉吃哦!”
“小小年紀懂得還挺多。”江時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尾壓著淺笑。
他其實巴不得羨羨受到家裡人的重視比他多。
徐憶雪像是小大人一樣歎口氣,肉嘟嘟的小手摸了摸江時白的短發,哄小孩似的說道:“我懂得當然多,我喝過的奶比小舅舅你吃過的鹽都要多呢!”
最近幾天她天天蹲在電視機前看家庭倫理劇,活學活用的能力越來越強。
晚餐算是其樂融融,溫聽雲依舊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卻沒對著許羨惡語相向,亦或者擺臉色。
許羨也不是胡攪蠻纏記仇的人,上回已經從她身上討回便宜,自然不會抓著陳年舊事不放手。
加之有徐憶雪這個小可愛調節氣氛,江家飯桌上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也被打破。
吃過晚餐,眾人坐在沙發上喝茶消食,見江時白拉著許羨上樓換了套衣服,又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難免問一嘴。
“你們換衣服是要去哪裡?”江時欣眼尖地叫住十指相扣即將出門的兩人。
江時白頭也不回地拉著許羨往門外走,給她留下一句話,“我和乖寶有約會,先走一步。”
他的腔調上揚,話裡話外的春風得意一耳就能讓人聽出,完全不加以掩飾。
眾人:“……也不需要特意強調你和你老婆有約會。”
許羨臉皮沒他厚,白瓷細膩的麵頰瞬間竄上一層緋紅,氣惱得捏緊江時白的手掌,像是警告。
她刻意壓低聲音,幾乎用氣音道:“江時白,你彆亂說話!”
什麼話都說得這麼直白!
她難道在老宅不要麵子的嗎?
總感覺當著長輩們的麵說出門約會,十分奇怪,秀恩愛的嫌疑過重。
江時白對於掌心調情似的動靜絲毫沒有在意,一直上揚的薄唇扯出更大的弧度,聲音清潤,“難道不是事實嗎?江太太下午邀請我的。”
許羨聞言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想甩開他的手,卻半點沒有扯出來。
她下午在公司就是鬼迷心竅才亂說話。
真想穿越回去給她自己一巴掌。
門關閉的聲音響起,徐敬見狀笑道:“沒想到時白挺會啊!跨年夜出去約會,挺浪漫。”
“英雄所見略同,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這個弟弟不開竅,對浪漫過敏,搞了半天撩妹技能滿分。”江時欣慢悠悠喝了口茶。
她仍舊記得小時候有小女孩看上江時白的顏值,死活纏著他要一起玩,他跟個鋼鐵直男似的做鬼臉嚇哭人家。
鬨得小女孩家長找上門要求江時白道歉。
徐敬溫潤的眼眸染上笑,不知想到些什麼,湊到江時欣耳邊道:“要不我們也去約會吧?把雪兒放在老宅,今晚良宵苦短,帶小孩子不方便。”
江時欣眼睛一亮,還沒答應,一直蹲在他們身邊吃葡萄的徐憶雪像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小機靈鬼似的纏過來抱住徐敬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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