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羨了解秘書辦裡麵人的小心思,自然能感受到透明玻璃內那幾道若有似無的目光,隨即瞥了眼他,聲音微凶,“中午再討論,趕緊去上班,彆說廢話。”
話音落下,她撇下他一個人朝工位走去,沒空陪他顯擺。
秘書辦裡的眾人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暗地裡倒吸一口涼氣,外加莫名欽佩許羨。
即便知曉他們是夫妻關係,相處自然隨性,許秘書凶兩句江總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可看江總吃癟有點爽,怎麼回事?
被晾在身後的江時白顯然預料到她的態度,一臉從容,完全看不出半點被人凶過後的異樣情緒。
他麵無表情地清了清嗓子,恢複以往的波瀾不驚,淡漠的目光對準辦公室看熱鬨最歡的霍文。
“霍秘書,把昨天財務部門交上來的報表送進來。”
霍文嘴角憋著笑,聞言反應明顯慢半拍,愣怔兩秒道:“好……好的,江總。”
說罷,手忙腳亂在辦公桌麵翻找昨天的文件。
江時白最後看了眼許羨,深情的眼底劃過一絲眷戀,隨後邁著大長腿進入辦公室。
他一離開,秘書辦的高壓明顯降低,生怕引火燒身的眾人紛紛低頭乾活。
辦公室莫名安靜,沒有人同往常一樣,說說笑笑聊八卦。
自從許羨和江時白的關係公布之後,她能明顯感覺到秘書辦的人對她的態度不如從前親昵。
畢竟那個唯有塗雪、張瀟瀟和她的八卦小群至今沒人說過一句話。
這一點她早有心理準備,作為江時白的太太,公司下屬難免會覺得隔著一層,自然不會像從前似的大大咧咧和她肆無忌憚地嬉笑玩鬨。
她略微感到惋惜,卻並沒有特彆傷感,儘職儘責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有始有終,將這份珍貴的記憶,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有得必有失。
辦公室異樣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她整理完手頭的工作和他們做最後的對接。
在她決定要和江時白公布關係後離職,胡元珊就有意識地減少她手頭的工作量,工作交接起來並不麻煩。
等她陸陸續續和他們對接完工作之後,辦公室的氣氛明顯緩和許多,也許是發現她還是從前的許羨,並沒有變化,讓他們下意識放鬆。
而且胡元珊對待她的態度一如從前,這一點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暗示。
階級是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他們清楚地意識到許羨和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
可人終歸有七情六欲,這幾個月友好的相處不是假象。
再說了江總是江總,許秘書是許秘書,不能混為一談。
塗雪和她關係最近,終究按捺不住,也顧不得她是傳聞中的江太太,趁著她清空電腦個人信息的功夫,眼巴巴湊上前。
“羨羨,不對,江太……也不對,許秘……哎呀!都不對。”
她感覺哪個稱呼都燙嘴,乾脆一臉無語地捂著嘴巴,眼睛水汪汪地盯著許羨,滿臉懊惱。
塗雪的舉動沒有逃脫秘書辦眾人的法眼,紛紛看向她們。
許羨一如既往的溫柔,停下手頭的工作,笑意盈盈道:“怎麼?我是江太太你就不喊我羨羨了?要真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說著,她雙臂環抱,氣呼呼地扭過頭。
塗雪見狀臉上綻放笑容,她再熟悉不過她的一舉一動,這分明是從前她們玩鬨的意思,立馬親昵搖了搖她的胳膊,“沒,沒有這個意思,你還是好羨羨。”
“這還差不多,沒必要生分,我是我,他是他,明白嗎?”許羨露出今日第一個在秘書辦的笑容。
她和塗雪的關係比其他同事親密的不止一點,那可都是一頓頓飯約出來的交情。
原本她想提早告訴她身份,可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保不齊會吐嚕嘴,她就沒提早言明。
塗雪忙不迭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似的,“明白,明白。”
說罷,她話鋒一轉,明顯有點不高興,“羨羨你真的要離職啊?雖然公司不允許內部員工戀愛結婚,可江總不至於趕你出公司吧?”
在她看來,許羨身份公布之後,立馬離職,肯定是江總的手筆,為了所謂的表率作用,執行公司不成文的規定,趕走他們的羨羨。
害的羨羨可憐兮兮離開公司不說,還害得她少了飯搭子。
她臉上明晃晃的不忿過於醒目,許羨一眼猜出她心思的想法,無奈解釋,“你也知道我喜歡設計,我這幾個月一直在參加比賽,還和彆人合夥開了一家公司,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明天我要去設計公司上班,也在這個商圈,我們可以繼續約飯,要是工作日沒時間,休息日也可以。”
“啊?”塗雪驚訝地張大嘴巴,意識到她杞人憂天,臉刷得通紅,懵懵懂懂同意,“好,好呀!”
她有見她畫過珠寶設計圖,也知道她誌不在此,就是沒想起來羨羨如今不缺錢,好像不缺秘書辦這份工作。
“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但我離職和他沒關係,不用生氣。”許羨可不敢走之前給江時白扣一頂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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