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解開安全帶,才發現手動擋和副駕的座位上幾乎都沾上了血,
沒辦法,這些根本避免不了。
連我自己都有些費解的是,
將車停進醫院大院的第一反應竟不是趕快下車衝進去,
而是坐在車裡不知注視著前方的什麼東西發呆。
要我說,這種傷其實算不上什麼,
看著左手上過年切菜分心時,不小心切到手,
那個已經愈合的疤痕,
和如今血仍然在滴答的右手相比,
隻覺得有一些搞笑,
“老趙真是夠小題大做的,明明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非要去醫院縫針。”
不知不覺中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我想至於我為什麼這麼不緊不慢或許是因為根本不怕自己的右手會殘疾,
因為那些陶瓷杯碎片屬實是不夠我傷到自己的筋骨,
皮肉傷我受的不少了,不差添加這一點。
左手一直都搭在方向盤上,
從發呆中回過神,無意間看到左手腕上指針跳動的表盤。
趕緊開啟車門下車,匆忙按下手中的鑰匙按鈕鎖上車子,
這一係列的迅速動作都是因為如果再不去包紮,
估計人家白衣天使都要下班了!
我站在大廳裡的自助掛號機前,想點擊掛號科室按鍵的左手一直懸停在屏幕上,
再看一眼流到胳膊上已經被風乾成暗紅色的血,
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掛什麼科。
也不怕彆人笑話,這好像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一個人來醫院,
再加上小時候體質好的像頭牛的我,
幾乎沒去醫院看過病。
可誰想到這工作之後,都快變成醫院“會員”了,
隔三差五就要來醫院報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