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趙大姐立馬兩眼放光地湊了過來,“喲嗬,錢哥,這牛肉哪兒來的呀,這玩意兒可不常見呢。”
“噓,小點聲兒,彆問啦。”說完,錢有餘就背著手溜溜達達地走了。
一旁的趙大姐對著薑梨笑道,“小黎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剛來第一天就這麼有口福,有牛肉吃呢。”
薑梨皺了皺小鼻子,好奇地問道:“這牛肉不是要拿出去賣的嗎?咱們也能吃呀?”
“哎呀,你這小丫頭咋這麼傻呢,牛肉不能吃,那牛肉的邊邊角角咱們不吃不就浪費了嘛!”
至於這邊邊角角是啥,那當然是大廚說了算啦,反正都算在損耗裡呢。
薑梨了然,怪不得一說家裡有人在國營飯店上班,大家都羨慕呢。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啊。
怪不得說饑荒年餓不到廚子呢。
像他們這種在飯店上班的,雖然工資一般,也沒有多少,但是每天都有賣不出去的剩菜剩飯可以打包帶回家。
店長錢有餘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大家都在拿,法不責眾。
薑梨就一直這樣工作到晚上7點,和趙大姐一起擦了擦桌子,把洗好的碗碟放好,等到店長錢有餘開完會,就今天一天的營業額做完總結後,薑梨才能下班。
彆看今天活不多,她可是真的累的不輕,肩膀都有些酸痛。不過想想下鄉的苦,薑梨內心裡麵又平衡了些。
更彆說孫大廚看薑梨今天第一天來,非常的照顧她,還給她多留了一些肉。
“小梨呀,你明兒上班可得記得帶個飯盒,不然這東西可不好拿呢。”
薑梨偷偷瞅了眼旁邊的店長,這話能說不?
店長樂嗬嗬的,跟沒聽到孫大廚的話一樣。
晚上薑梨一到家,周家人早就吃完飯啦。
周炳坤一瞅見薑梨,就咋呼開了:“你去飯店上班啦,帶啥好吃的回來沒?”
邊說邊特不客氣地要去翻薑梨的包。
薑梨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包,哧溜一下躲到她娘身後,“你乾啥呢?”薑梨拿那警惕的小眼神瞅著對麵的周炳昆說道。
周炳昆有點不耐煩:“我就看看你包裡有沒有啥好東西,我都好幾天沒沾葷腥啦。”
薑梨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喜歡偷公家的財物。”
說著,薑梨生怕周炳昆不信,還把自己的包翻開給周炳昆和其他人瞧,隻見包裡就有一條白色的手帕、一把鑰匙,還有一個水杯,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女孩兒的玩意兒。
看到包裡確實沒東西,周炳昆一下子就沒了興趣,嘴裡嘟嘟囔囔的道:“真沒出息,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要是我去,肯定能天天往家裡帶好吃的,把全家人都養的白白胖胖的。”
薑梨冷笑一聲,“得了吧,你在廠裡不就這麼乾的嘛,把公家的東西當成自己家的,最後不還是被廠裡給開除了。要是讓你去國營飯店上班,你遲早也得被趕出來。”
他們飯店的孫大廚可不是好惹的,人家背靠幾個有權有勢的女婿,連附近各廠的廠長的麵子都不用給,更彆說周炳坤一個好吃懶做的無業遊民了。
本來下午被兒子攛掇的有些心動的周建軍一想到自己大兒子做的那些混蛋事,臉更黑了。
也不願意提讓薑梨把工作讓出來的事兒了。
本來這麼晚了,周建軍父子倆還在客廳等著薑梨就沒安什麼好心。
薑梨自然也清楚父子倆的心思,不外乎是盯上她的這份工作了。
反正她身上值得這對父子倆籌謀的,也就隻有這份工作和她的婚事了。
可惜的是他們一個都彆想,薑梨冷笑著在心裡想。
周炳昆不死心的道:“哼,反正我不管,把你那工作給我,你自己再去找一個去。”
薑梨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周建軍就黑著臉對自己一直寵愛的大兒子說:“行了,彆數落你妹妹了,你自己呢?整天在外麵瞎晃悠,不到天黑都不見人影。我看等街道辦的人找上門來,你怎麼辦,反正你彆指望你老子我再給你找工作了,這一次就夠丟人的了。”
一想到這個大兒子讓自己在筒子樓的鄰居麵前丟了臉,周建軍就氣不打一處來,隻想上去抽他兩下。
周炳昆立馬慌了神,“爹,您可不能不管我呀。”
他才不想下鄉去受苦呢。
周建軍沒好氣地說:“你讓我管,我咋管?好不容易給你找的工作,你說丟就丟了,還害得我被筒子樓裡的人嘲笑。”
一旁的林美娟不緊不慢的出聲勸道,“行了,你們爺倆說話聲音小聲點,彆讓鄰居聽見了。”
周建軍聽到這話之後冷哼了一聲,麵無表情的進屋了。
周炳昆也是狠狠的瞪了薑梨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不相乾的人都走光後,林美娟關切地拉住女兒的手,問道:“咋樣呀?第一天上班還習慣不?”
薑梨使勁兒點了點頭,“好得很呢,而且飯店的人對我可好了,特彆照顧我,娘,我還給你和弟弟帶了幾塊牛肉,不過我偷偷藏在外麵啦。”薑梨調皮地眨了眨眼,狡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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