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石天雨也是向來如此,現在所說的並非是虛偽假話。
上官樹想想也是,為了女兒的安全,便不敢再問了。
晚飯後,石天雨抬起左手中指,牽手上官樹,走出係統空間,回到和恒連鎖銀號分號前。
上官樹看到自己像是從什麼仙境似的地方出來,眨眼間,便到達了自己的和恒連鎖銀號分號的大鐵屋前,不由更是驚愕,轉身看看,上官曉曦的新居沒有了。
眼前,隻有石天雨在向他揮手。
上官樹又轉身看看和恒連鎖銀號分號的大鐵屋,再轉身看看石天雨,頓時懵了。
荊籍和唐野聽看門的人說幫主回來了,便從大鐵屋裡出來,石天雨含笑說道:“唐兄,荊兄,我嶽父喝醉了,你們扶扶他。”唐野和荊籍趕緊攙扶著上官樹回歸大鐵屋。
上官樹這才回過神來。
石天雨便獨自步行前往呂府,求見呂源夫婦。
得在呂源、馬致富、高迎強麵前露露臉。
不然,三司還以為石天雨還在“患病”之中呐!
石天雨來到呂府,向呂源和鄒寒珍夫婦躬身請安,說道:“伯父,伯母,小侄給你們請安來了!”呂源扶住石天雨,但見石天雨神清氣朗,身子已經“完全康複”,不由心頭大喜,親切地牽著石天雨的手,來到他浩大的書房裡。
裡麵,已經坐著戴坤和向來香。
石天雨走進呂源的書房,沒想到看見向來香也坐在戴坤的身旁,不由有些驚詫,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整死向來香。
向來香麵黃肌瘦,雙目塌陷,下巴尖削,須發皆白,被牢獄之災折磨的差點不成人形了。
此時,向來香看到石天雨來了,便趕緊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卑職見過石大人。”
話是如此,心裡卻暗罵石天雨的祖宗十八代。
但是,向來香出獄後,也得知石天雨已經與呂初生結義為異姓兄弟,算是呂源這邊的人了,所以,向來香又不得不給石天雨拱手行禮。
至少,在明麵上,還得尊重石天雨這位仇人。
畢竟,人家也比自己官大。
石天雨沒有還禮,而是含笑的說道:“向大人,你在涪城實在是民憤太大了,為了保護你,所以,我把你送到成都來,主要還是為了保護你,你要體諒本官的一片苦心啊!”
沒有其他什麼好言好語比在官場上睜著眼睛說瞎話更好的了。
哈哈!
呂源和戴坤捧腹大笑起來,心裡均是暗罵石天雨卑鄙無恥,這樣的話也能夠說的出口。
向來香欠欠身,說道:“謝謝石大人保全下官之命。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話是如此,心裡卻是恨不得即刻就生吞活剝了石天雨。
石天雨朝向來香擺擺手,說道:“向大人,請坐!”
說罷,自己也坐下來。
呂源讓丫鬟給石天雨上茶,又向石天雨介紹情況,說道:“賢侄,戴大人已經由伯父舉薦出任川中都鹽轉運使司了,向來香也由伯父擔保出獄、並由伯父舉薦其暫任按司府僉事之職,田路風則是晉任都鹽轉運使司同知,你以後要與諸位大人搞好關係啊!”
石天雨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伯父教誨,小侄一定與各方搞好關係。”
說罷,又側身對戴坤說道:“恭喜戴大人高升!本官正要向呂伯父舉薦您老呐!沒想到呂伯父動作更快,真讓小侄慚愧!戴大人也是好福氣,人生有我呂伯父這樣的同僚,不枉此生啊!”
連呂源也一起讚了。
“哈哈!”戴坤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明知石天雨所說的乃是假話,但是,好話順耳,聽著也舒服。
石天雨隨即移開話題,側身對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呂源說道:“伯父,風聞川中準備建千歲祠,小侄決定率先在涪城和安梓縣建,先後建兩座,好讓伯父稍後在川中推廣,小侄也以此感謝伯父提攜之恩。”
呂源、戴坤、向來香等等諸人聞言大愕又大喜,異口同聲的讚道:“哦,好!好好好!賢侄,你真是挺靈敏的。”不用找石天雨談話,石天雨便主動開口來請櫻了,呂源和戴坤的陰謀又要得逞了,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石天雨張口便說要建兩座千歲祠,比江南的潘汝湞還多建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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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功勞肯定會獲得魏忠賢的認可的。
戴坤心頭暗暗歡喜,心想:石天雨這回死定了,萬歲爺瘦弱,如果不久又是皇位更替,天下官員的的議論的唾沫也可以淹死你石狗崽。哼!石天雨,你太嫩了。這是官場,不是江湖,你還是退出官場,到江湖上去刀尖舔血吧。江湖上,可能更適合你這小狗崽!
石天雨也不在意戴坤異樣的眼神,又側身對呂源說道:“伯父,小侄由穀香任職開始,從未開口向上峰請批過銀子。現在小侄除了要建兩座千歲祠外,還得抓好‘一正二抓三修’要務。這是小侄擬草的向布司府請撥銀子的折子,請伯父支持一下。”主動請櫻之後,便向呂源遞上折子。
無論乾什麼事,都是使用兵法的,一環緊扣一環的。
呂源接過折子,打開一看,驚叫一聲:“二十萬兩銀子?賢侄,便是現在的朝廷金庫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吧?其他府州請批銀子的,最多也就是一萬兩銀子,伯父頂多給他們批五千兩銀子。這樣吧,你既然成為我家生兒之義弟,又重任在肩,伯父無論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批給你六萬兩銀子吧。”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又不能不批,便來一個大打折扣。
說罷,起身走到案桌前,急忙提筆就批,免得石天雨繼續就此事糾纏下去。
不過,石天雨卻沒吭聲,知道批不了那麼多銀子的。
但是,能批到六萬兩銀子,已經心滿意足了。
來此之前,便已經預見到了,這也應該是呂源任布政使司以來,批出來的最大的一筆銀子了。
現在,整個大明天下都是窮的響叮當的。
戴坤與呂源心意相通,即刻說道:“喲,六六大順呀!恭喜你呀,石大人!”見呂源給石天雨大打折扣,心裡可舒服了,表麵恭賀,實是乾擾,免得石天雨再提出什麼要求。
呂源批好折子,拿起折子,吹乾墨汁。
石天雨起身,躬身上前,接過折子,說道:“謝謝伯父。”
“馬大人到!”
此時,有侍衛進來稟報,稱馬致富來了。
眾人連忙起身,迎接馬致富。
馬致富來到,便開門見山的對呂源說道:“呂大人,鹽台縣在‘一正二抓三修’要務之中,原縣令程修竹強行向商人卓越索賄二萬兩銀子,下官已經立案,現在,下官特來稟報並請呂大人酌定,是否公告程修竹之罪證。雖然程修竹已經死了,但是,仍然需要抄家查處其之前受賄事宜。”
呂源沒有直接答複馬致富,而是側身征詢戴坤和石天雨二人的意見,因為這裡麵可能又會涉及到戴坤和向來香,畢竟戴坤和向來香二人在涪城任職多年,能不受程修竹的賄賂嗎?誒,心裡真煩,姥姥的,看來,呂某攤上戴坤這個老柴骨,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還是要保護戴坤的,於是,便故意如此說道:“親家,石賢侄,你們二人的意見呢?”
也如此告訴馬致富,呂戴兩家是姻親關係,你馬致富可彆亂來哦。
戴坤已經嚇得冷汗直冒,雙腿哆嗦不停。
但是,想想程修竹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便壯著膽子說道:“下官建議秉公辦理,查抄程修竹家產一事,有利於按察司府深度調查取證,深挖出更多的貪官汙吏。”
瞬間也想起程修竹曾在戴府裡偷聽石天雨與戴如意感情之事,心裡又謀劃著,要置程修竹全家人於死地。
石天雨含笑的說道:“本官無異議。”
來一個順水推舟,成全了戴坤。
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也不用自己出手。
戴坤和向來香此時肯定比自己更焦急。
馬致富抱拳拱手,躬身對呂源說道:“那好,下官就不打擾呂大人休息了。”
當即告辭而去。
石天雨自然也不想與戴坤、向來香之流坐在一起,便也起身告辭,對呂源說道:“伯父,孩兒明日一早就回涪城,儘快動工建千歲祠,預計臘月初可以竣工,到時請伯父出麵,邀請朝廷文武大員到涪城剪彩慶典。哦,請讓安子午明天一早陪小侄到布司府金庫提銀子,小侄順便押銀子回去。”
呂源想著川中兩座生祠建成後,自己和石天雨都會得到魏忠賢的舉薦晉升的,哪有不答應的呢?便說道:“好!本官會交辦安子午明天一早在司府金庫前等你,賢侄慢走。你責任重大,也要早點休息,保重好身體。”
石天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呂府,來到“三仙”客棧,回到自己開的那間房,抬起左手中指,打開係統空間,走進係統空間02號儲物櫃裡,和上官曉曦新婚快樂去了。
呂府裡。
呂源對戴坤說道:“親家,你和向大人可能還有要事相商,回你們的西廂房裡去吧,老夫還要批閱一些公文。”暗示戴坤和向來香要宰了程修竹全家,免得留下後患。
戴坤心領神會,隨即與向來香抱拳拱手,躬身告辭而去。
回到西廂房,戴坤關好小書房裡的門窗,便低聲問向來香:“兄弟,是否還有其他能聯絡得上的江湖幫會?得滅了程修竹滿門,不然,他的妻妾一旦受不了馬致富的酷刑,供出你我多年收賄之事,你我又將會有牢獄之災啊!一旦再涉及到這些案情,呂大人也保不了咱們倆。馬致富一直想擠走呂大人,讓他自己來當布司,現在,如果咱們倆撞到馬致富的刀口下,連呂大人也完了。”
向來香低聲說道:“仁兄,馬致富明天一早派人出城,趕赴鹽台縣抓捕程修竹的家裡人。咱們現在要去聯絡江湖幫會,已經來不及了。再說,咱們現在也沒有錢啊!至少也得預付三千兩銀子。小弟我已經是一貧如洗。誒!都怪石天雨那狗雜碎,如果沒有上次的牢獄之災,小弟肯定能拿出幾萬兩銀子來,但是,家裡的錢已經被涪城府衙查抄了,拿去搞‘一正二抓三修’要務去了。”
戴坤聞言,心底裡激起了對石天雨的極大怨恨,便低聲怒罵石天雨:“石狗崽之毒,世所罕見。兄弟,請放心,你我攜手,肯定能置石狗崽於死地的。好了,愚兄也知道你現在沒有錢。你稍坐一會,我去找韓鳳凰商量一下,看看能拿出多少錢來?你也思考一下,看看現在還能否聯絡上一些什麼江湖幫會,儘快的替咱們兄弟倆滅了程修竹家滿門,不然,你我死定了,咱們倆以前可是收了程修竹不少賄賂呐!”說罷,起身去臥室找韓鳳凰。
麵對戴坤伸手要錢,韓鳳凰氣呼呼的說道:“我現在哪裡有錢呀?石天雨也就給了我兩隻金元寶和一張千兩的銀票。那張銀票,我拿去買了一處大宅子,雇傭了一些丫鬟、仆役、廚子和馬夫、轎夫、保鏢護院。現在,我身上就剩下兩隻金元寶了。誒,都怪你,好好的一個家,給你弄的一貧如洗了。若是把我家意兒嫁給石天雨,就是你現在要一座金山銀山,也不愁啊!”
話是如此,卻是擔心丈夫會東窗事發,趕緊將兩隻金元寶拿出來,塞給戴坤。
戴坤一聲苦笑,說道:“夫人,就這點錢,能辦成什麼事情呀?現在,麻煩你,找找鄒寒珍,她應該還沒有睡覺,向她借點錢,稍後,我到都鹽轉運使司署理公務,很快就會有新賄賂收的,很快就能還清這筆借款的。你跟鄒寒珍借三萬兩銀子吧,快去!今晚必須辦成這件事。不然,你我都死定了。那個馬致富眼紅我又晉升了,而且還是一個肥差。他不恨死我了嗎?他抓捕程修竹一家人,目的就是為了整死我和向來香的。”
韓鳳凰聽說戴坤又將會有新賄賂收,頓時雙眼發亮,最喜歡錢了,趕緊連聲說好,趕緊去找鄒寒珍借錢了。戴坤回到書房,便問向來香:“一萬兩銀子夠不夠?”
向來香搖了搖頭,說道:“至少也得兩萬兩銀子吧?那可是要殺程修竹滿門,男女老少,一個活口不留。加上程府的丫鬟、仆役、廚子和轎夫、馬夫,怎麼說至少也得有幾十口人吧?請江湖幫會出手,殺一人得一千幾百兩銀子總是要的。仁兄,這筆錢必須得出,這可是咱們兩家人的救命錢。”
話是如此,心裡卻是暗道:現在老夫一貧如洗,怎麼著也得從這件事情之中撈幾千兩銀子過日子吧?既然要在河邊走,肯定就會濕鞋啊!
再說,老夫的這次牢獄之災,可是替你戴坤受的苦。哼!
戴坤咬咬牙,說道:“好,就兩萬兩銀子。”
堪堪此時,韓鳳凰就拿著幾張銀票過來,遞與戴坤。
戴坤很認真的翻看這些銀票的麵額,從中取出幾張,將剩下的遞與向來香,說道:“這可是韓鳳凰從鄒寒珍手裡借來的錢,兄弟,你一定可要辦好這件事啊!咦,你現在哪裡去找人呀?”
向來香接過銀票,沒有數,長期在涪城任同知,長期管財,手感極好。
看到錢,眼睛也是賊亮賊亮的。
而且,自己肯定也會有賺的,便說道:“現在深更半夜的,小弟哪裡去找人呀?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呂府侍衛去乾這件事。”
戴坤驚叫一聲:“這怎麼行呢?不連累呂大人嗎?”
向來香笑道:“不會的。小弟以前在涪城當同知之時,手握財權,經常代表仁兄到成都來給三司府的人送禮,故而認識呂府一名江湖外號為浮光幻影的侍衛,名叫呂通天。此人乃是拍影功之傳人,武功高強,輕功超卓,浮光幻影,指的就是他的輕功好。現在,城門早就關閉了,也隻有他,才能飛潛出城,前往鹽台縣城去做掉程修竹的一家人。仁兄,放心吧,此人貪財,能辦成事。”
戴坤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的。
向來香轉身而去,找到今夜不當值的呂通天,給了呂通天三千兩銀票,吩咐呂通天連夜去殺程修竹一家人,並再三叮囑,要滅程修竹滿門,一個活口不留。
但是,不能動程府一草一木,必須要製造程修竹的家裡人服毒自儘的假象。
一個晚上,就能賺到三千兩銀子,呂通天樂壞了,趕緊飛潛出城,出城之後盜馬,連夜奔赴鹽台縣,使用拍影功,震裂了程家所有人的心臟,滅了程修竹滿門,並製造程修竹家裡人服毒自儘的假象。想要搜些錢糧來吧,但是,程府的錢早就被程修竹的家裡人轉走了。
程修竹被唐關殺了之後,程修竹的夫人和小妾,便趕緊將錢存到和恒連鎖銀號分號裡去了。
雖然兌換回來的是通兌銀票,但是,呂通天哪裡能夠搜到這些通兌銀票呢?
這恐怕得掘地三尺了。
但是,呂通天沒有那麼充足的時間,隻好放棄繼續搜索程府金銀珠寶之事宜,並於翌日清晨,策馬趕回成都呂府,繼續當值,暫時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吧。
向來香從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之中,也賺了戴坤一萬七千兩銀子,趕緊買宅子,雇傭丫鬟仆役保鏢護院去了。
翌日一早。
在程府發生的驚天血案震動了鹽台縣,震驚了涪城府衙。
王朝無奈,隻好親自前往鹽台縣去調查此案,並會合堪堪來到鹽台縣的田路風、袁偉清等人,發現屍體具具皆是服毒,臭不可聞,隻好無奈的暫時放棄調查此案。
此案暫時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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