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皺眉,如果是真的有亂賊往夏國傳信,事情可就大了,說不定會牽扯出來內鬼,定然是馬虎不得。
“朔風統領,就是這隻鴿子。”
順著開口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因為天色本來就暗,周圍還有人,光線就更加少了。
加上那鴿子也挺慘了,被那小子打落的時候頭朝地,不仔細看看不到額頭上的毛。
朔風直接就把鴿子腳上的信筒裡的東西倒出來,一小卷軟而薄的信紙。
賀蘭臨此時正在營中商議要事,不能打擾。
之前遇到這種情況,賀蘭臨告訴他可由他先行驗看是否是賊人信件。
於是,他將手中卷起來的信紙緩緩展開,一時間周圍的人都緊皺眉頭。
結果,朔風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朔風統領,可否真是那賊人來信?”
朔風搖了搖頭,嘴唇緊抿,因為這信上的東西他有些看不明白。
“紅塵囂囂,吾心唯君,願以一世情深,換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紅塵漫漫,唯君入我心,願與君共賞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
後麵還有好幾句,因為朔風研究得過於入迷,不自覺念了出來。
營地裡火光搖曳,映照著朔風那因疑惑而略顯呆滯的臉龐,周圍的士兵們麵麵相覷,皆是一臉不解。
因為他們中識字的就不多,懂這些詩詞的幾乎是沒有。
直到人群後麵傳來哈哈大小聲,朔風才回過神。
隻見賀蘭臨和朔雨,朔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站在人群的後麵。
剛剛的信中的內容被聽進去不少,朔雨直接沒忍住哈哈大笑出來。
“這是哪家姑娘寫的情詩寄到軍營裡來了,寫得甚好。”
嘴上說甚好,實際上笑得直不起腰。
朔風卻還是板著臉:“朔雨你懂不懂,萬一這是賊人的暗語呢。”
聞言,朔雨也斂住聲音不敢再笑。
賀蘭臨從始至終都是一張冰塊臉,走上前一步,接過朔風手裡的信,朔雲和朔雨跟在後麵。
此時被天外飛石打暈的雪影悠悠轉醒,迷迷糊糊抬起了腦袋。
朔風這才看清楚它腦袋上的金赤色。
“這不是雪影嗎?!”
聽到雪影兩個字,賀蘭臨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朔雨看得清清楚楚。
不對勁,自家王爺很不對勁,這情詩看來挺耐人尋味。
同時,賀蘭臨也看清了手裡的信,這被他刻進腦子裡的字跡他一眼便認出了出自何人之手。
正如江雨蘅所想的那樣,賀蘭臨的耳根子悄悄紅了,隻是誰都沒有看到。
賀蘭臨的指尖輕輕摩挲過信紙,那熟悉的字跡如同她的溫言軟語,在心頭輕輕蕩漾。
“王爺,這信……”朔風見狀,欲言又止,他雖不懂情愛,卻也知道這封信不是所謂的敵情,而且王爺看起來還萬分珍視。
賀蘭臨輕輕一笑,那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柔,他緩緩道:“無妨,這是本王的一位故人所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