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賀蘭臨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重又一重的威壓,讓那假傳訊官更加惶恐不安。
隻怕是今日他若不能說出點什麼,恐怕難以活命回去。
可若是說了,回去也是死。
“王爺,我……我真的隻是奉命行事,不知道雲隱山的具體情況啊!”假傳訊官的聲音顫抖,幾乎要哭出來。
自己隻不過是彆人手中的區區一枚棋子,生死早已不由自己掌控。
隻要賀蘭臨猜不出來是誰指使的,那個大人不被找上麻煩,就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賀蘭臨冷笑一聲,就光是剛剛此人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半真一半假。
“是李你來的吧?”
他附在靠近那人的耳邊的位置,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記住,本王要的隻能是真話,而不是那些無關痛癢的廢話。”賀蘭臨的聲音冷冽如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凜。
既然對方不肯說,他也有辦法讓對方開口。
“把他丟到雲隱山裡麵去,然後給朝廷去信,抓住一個賊人,已經招供。”
那假傳訊官登時就崩潰了,若是給朝廷報喜抓住了她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帶上一句“他招供了”,那人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老小妻兒。
“王爺饒命,求王爺開恩。”
賀蘭臨卻不吃這一套,直接一腳就把人踹開:“求我開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有人因為此事而受到傷害,他們又求何人開恩。”
軍營將士們最恨的就是賣國賊,這個假傳訊官的行為,與賣國賊無異。
眾將士目眥欲裂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人,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人早就死了千次萬次了。
等處理完這個人後,臨字營的軍隊終於拔營。
在休憩的時候,將士們可以說笑,但是一到行軍之時,縱使軍隊浩大,除了腳步聲與馬兒嘶鳴,無一人多說話。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天空中,一隻信鴿劃破長空,徑直向賀蘭臨飛來,攜帶著緊急的信息。
朔風見狀,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欲接,卻未料到信鴿竟在空中打了個趔趄,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賀蘭臨的肩頭。
這一幕,引得周圍的朔雨沒忍住笑了一下,馬上又收住了。
朔風尷尬地收回手,撓了撓頭,心裡暗自嘀咕:“昨天來一個,今天怎麼又來一個,而且今天這信鴿怎麼跟喝多了似的?”
賀蘭臨輕輕取下肩頭的信鴿,從它腿上的竹筒中抽出信件。
與昨夜的情詩不同,這信鴿的確是傳送軍情的信鴿,速度極快而且不易被人抓住,隻有它自己停下。
“王爺,這鴿子會不會也有問題?”
自以為吃了剛才教訓的三個近侍顯然更加謹慎,但賀蘭臨隻是搖了搖頭。
夏朝軍營訓練出來的信鴿和雪影一樣,不論是速度還是意識,都是普通鴿子比不上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迅速瀏覽了一遍信紙,眉頭漸漸緊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傳令下去,行軍路線不變,一隊精銳跟隨本王,目標變更為西南方向的雲隱山,其餘人隨統領即刻前往南淮。”賀蘭臨沉聲吩咐道。
此言一出,最不解的還是朔風三人。
“京城傳來密報,雲隱山一帶出現了叛軍的蹤跡,且勢力不小。我們此行,不僅要平定南邊的反賊,更要順藤摸瓜,將這些隱藏的威脅一並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