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不難發現,賀蘭臨的臉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麼樣。
他也終於鬆開了抓住她的手,江雨蘅咯咯直笑,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去看剛剛桌上上的東西。
是賀蘭臨下午畫的畫,礦物顏料的濃墨重彩被他用的剛剛好,畫的就是她繪設計稿時候的樣子。
江雨蘅現在還是擅長於硬筆畫,軟筆的話還有些拿捏不準,因為很考驗功夫。
但這對於賀蘭臨來說駕輕就熟的樣子,說不羨慕不崇拜都是不可能的。
突然,這種清雅的色彩倒是給了她靈感,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江雨蘅也抓住了。
“咳咳,這幅畫被我征用了。”她像個小霸王一樣,故意板著臉,不由分說就把畫卷了起來。
賀蘭臨被她這個樣子逗得有些哭笑不得:“本來就是給你的。”
“對啊,連你都是我的。”江雨蘅又把卷起來的話打開,眼睛都沒抬起來,嘴裡冒出來這麼一句。
賀蘭臨眼角微彎,整個人的氣息都柔和了許多:“吾之所幸。”
又怕自己說的不夠完整,重新說了一遍:“得汝吾之所幸。”
江雨蘅聽不見周遭的聲音,隻能聽見賀蘭臨的這句話,對於古代的人來說,這也就相當於是現代的告白了。
不過,高興過後再想起難過的事情就會產生落差,就是傳說中的戒斷反應。
“明天一早是不是就要走?”她擺弄著手裡的畫,狀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在背地裡悄悄碎掉。
賀蘭臨點了點頭,走時雖然已經把南淮安排好了,但就像江雨蘅說的那樣,保不齊南賊臨時起意冒死突襲。
就算現在他們是占著上風,可萬事不能定果。
“那明天我送你吧。”
這次賀蘭臨倒是沒有答應,一來是因為他怕看到江雨蘅一個人的樣子,自己就更舍不得走了。
二來時間實在是太早,她明天還要應對江茉茉,應當好生休息。
“好。”但他嘴上還是答應了,明天走時給她留一張字條,免得兩個人都難過。
有了昨天晚上的先例,今晚自然還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
江雨蘅倒是破天荒地很老實,睡得板板正正的,沒一會兒就聽到她細微而又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但賀蘭臨就睡不著了。
他想明天要不把雪影帶走,這樣的話,他還能給她寫寫信。
不然雪影留在這裡,估計自己以前是乾什麼的都被拋到九霄雲外了,偏偏江雨蘅還不會苛責它,就更加肆無忌憚。
於是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亮。
雪影夢到自己麵前站著一個巨人,眼冒凶光的那種,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它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結果入目卻真的是一個高大的巨人站在自己麵前。
不,這肯定還是夢,它搖了搖小腦袋,使勁睜眼終於確定了不是夢。
“是我。”熟悉的聲音傳來,但賀蘭臨刻意放輕了聲音,怕吵到樓上的江雨蘅。
雪影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死了,差點以為要去見太奶奶了。
“你與我一同去夏國。”
等賀蘭臨這句話說出來,雪影剛剛放下的心徹徹底底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