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道。
魯雲明臉色一沉,喝斥道:“淺薄無知的東西!但凡懂點藥理的人都知道,元陽草和天心花是治療碧鱗蛇毒的上佳之選,你一個連基本藥理都不懂的愚蠢小兒,敢這般大放厥詞,簡直混賬!”
牧北掃了眼魯雲明,看向少女道:“我有正確法子可救這老前輩,隻需簡單付我點診金便可。”
他需要錢配置藥浴和購買玲瓏玄參,魯雲明的法子又明顯不行,所以他才插言。
聽著牧北的話,魯雲明大笑起來:“我道你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想騙取診金!”
牧北沒有搭理他,隻是看著少女。
少女頓了頓,問牧北道:“請問公子,你方才稱,元陽草和天心花內服,最多三刻斃命,這是何道理?”
牧北的話讓她有些在意。
“因為,咬傷他的根本就不是碧鱗蛇,而是炙瘟蟒。元陽草和天心花治療碧鱗蛇毒完全沒有問題,可用來治療炙瘟蟒毒卻是雪上加霜,隻會讓傷勢更加惡化。”
牧北道。
“炙瘟蟒?!”少女臉色微變,炙瘟蟒極為罕見,毒性比碧鱗蛇強出數十倍:“可是,當時咬傷寧伯的確實是碧鱗蛇,我不會看錯的!”
“單從外表判斷,炙瘟蟒與碧鱗蛇沒什麼區彆。但,碧鱗蛇所傷,牙孔當是圓潤規則,而炙瘟蟒,因毒牙上有細小倒刺,其牙孔便會有極輕微的穿裂破損。”
說著這話,牧北指向灰袍老者臂膀上的傷口:“這便是被炙瘟蟒所傷的標誌。”
少女聞聲看去,老者的傷口果真有些輕微穿裂,不專注看根本發現不了。
魯雲明也發現了,臉色變了變,冷哼道:“僅憑這點,不見得就能證明是炙瘟蟒所傷,或許是這位小姐最初為他處理傷口時所造成。再則,炙瘟蟒何其罕見?百年難遇一條,怎可能恰巧就被這位老前輩碰上了?”
牧北看向魯雲明:“煉藥師療傷救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而非概率猜測,魯大師如此言語著實讓人詫異,這見習煉藥師頭銜,莫不是騙來的?”
魯雲明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暗道自己方才草率失言了,不過隨即又冷聲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說,這老前輩是炙瘟蟒所傷,難不成憑你還能醫好?”
炙瘟蟒毒霸道無比,就算一品煉藥師也束手無策,一個毛頭小子能治好?
牧北沒有搭理他,隻是看向少女:“可願一試?”
少女遲疑了一下,道:“那便麻煩公子了。”
牧北所言頭頭是道,很難讓她不信服。
牧北點了點頭,對旁邊一個夥計道:“取金錢草和赤血蕊來,再帶一盒銀針。”
夥計不知當不當聽從,看向魯雲明。
“拿來給他!”魯雲明看著牧北,冷冷的道:“憑你一個黃毛小子,若能治好這位老前輩的傷,我魯雲明當眾自抽兩個耳光,再將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夥計很快取了金錢草、赤血蕊和銀針來。
牧北不慌不忙的接過,各自取了些金錢草和赤血蕊,喂給老者服下。
隨後,他取出一支銀針刺入老者百會穴,手背於老者腹部輕輕一拍。
老者微微發顫,直接噴出一口汙血。
隨著汙血噴出,老者傷口處的蚯蚓狀隆起快速散去,血水不再外溢,臉色也恢複正常。
“寧伯,你怎麼樣?”
少女連忙問道。
老者做了個深呼吸,緩緩開口道:“好多了。”
這話一出,萬寶堂內,眾人齊齊露出驚容。
老者剛才的狀況不容樂觀,可牧北僅是抓了些金錢草和赤血蕊喂下,甚至都未磨碎,而後又隨意紮了一針拍了下老者腹部,老者竟就好了!
魯雲明更是滿臉震撼,真是炙瘟蟒所傷?牧北能化炙瘟蟒毒?!
這怎麼可能?!
少女也是不可思議,不過隨即便向牧北道謝。
老者一起行禮:“多謝公子相救,老朽感激不儘!”
牧北點了點頭:“你體內的毒還未完全拔除,需得三日後再行一次針療方可痊愈。”
少女想了一瞬,道:“三日後,我們在天鳳樓的天字閣宴請公子,公子你看如何?”
天鳳樓是浦雲城最頂尖的酒樓。
“可以。”
牧北道。
少女道謝:“有勞公子了。”
說著,她取出一張銀票遞給牧北,赫然是一萬兩:“這是診金,請公子笑納。”
牧北點頭,收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這一萬兩對普通人家是筆巨款,但對少女而言卻不算什麼。
隨即,他看向魯雲明,似笑非笑的道:“你方才稱,我若能治好這老前輩的毒傷,便當眾自抽兩個耳光,再把腦袋摘下來給我當球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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