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秋雨呆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很久，久到葉星辰的心裡都生出了一絲疑惑。
擱下一刻，一雙細白的小手扶著他的胳膊把他扶起來了。
葉星辰的眼神很好，他能看到那潔白如玉的手上有細細密密的刮痕。
舊傷新傷，對於他這樣練武之人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傷出現在金尊玉貴的公主身上。
葉星辰心中卻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
他順著雨薇的力道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站直，高了小姑娘一個頭。
望著對方的瘦弱的模樣，葉星辰忍不住開始心疼。
“公主…”
雨薇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淺淺的笑了笑，朝著他搖了搖頭。
“葉叔叔，不要叫我公主了，故國不在，我們的時代都已經過去了。
你若有心，叫我一聲小姐就好，我剛才…”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葉星辰立刻主動開口。
“小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您現在是屬下唯一的主子，你有什麼命令屬下自當遵從。”
雨薇抬起頭來，用堅定和認真的眼神望著對方，不曾退卻也不曾有任何躲閃。
“葉叔叔，我剛才之所以沒有叫起你，是因為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
“小姐但說無妨！”
鬆開了扶起對方的手，雨薇背過身去，看向了手邊的菜粥。
“如今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也什麼都不是，就算你要效忠我，可能也是你幫我更多。
但是我想要說的是，你效忠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利用我前朝皇室的身份複國？還是安身立命，與我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葉星辰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猶豫和掙紮。
他自然就明白小姑娘的話，也自然清楚對方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隻是想到過往的一切，不甘憤怒，屈辱，還有遺憾，都讓他掙紮良久。
最終望著那孤單的身影，喝那碗熱氣騰騰的野菜粥。
葉星辰還是堅定的跪了下去，行了跟剛才一樣的禮節。
“小姐，在遇到您之前，屬下想的是安頓好你，然後再進行殊死一搏，即使殉國，也此生無憾。
可現在您既然問出口了，那我就隻有一句話，誓死效忠小姐！無論您想乾什麼，無論您想富國還是過安穩的生活。
葉星辰願奉上所有忠心，守護舊主的最後一次血脈。
生為小姐生，死為小姐死！”
此話一出，雨薇心裡的大石落了地。
有些時候感動和愧疚會讓人一時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