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吉回到家,看到父親還沒睡,就把詩送了過去。
“父親,你看這首詩,能打幾分?”
葉丞相心情不錯,接到手裡看了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詠針,贈葉心吉,這詩名是你自己添上的,還是彆人添上的?”
“是馬公子寫的詩,詩名也是馬公子寫的。”
看到父親反應挺大,葉心吉心裡突然有些忐忑。
“馬公子是什麼人?”
“是個男人。”
“我問的是他的家世。”
“哦,是五品工部員外郎馬東財的小兒子,叫馬鳴,就是城東的馬府。”
“他這是罵你呢。”
“罵我?他寫的不是針嗎?”
“表麵上是在寫針的特點和使用方式,實際上這是一首諷刺詩,通過針的特性來隱喻和批評社會上那些隻看重外表、地位和權勢,而忽視內在品質和真實能力的人,他把這首詩贈給你,明顯是在罵你,罵你狗眼看人低,罵你鼠目寸光。”
葉心吉:“……”
“不過,這詩寫得確實不錯,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他爹前幾天剛寫出一首足以流傳千古的好詩,現在他這首詩比著他爹那首真是一點兒都不差。”
“罵人不帶一個臟字。”
“妙啊!實在是妙。”
“這對父子,不得了啊!”
葉丞相唏噓感歎,暗恨自己怎麼就寫不出這樣的好詩。
要不然,自己那群兒子,早都步步高升了。
葉心吉:“……”
什麼情況?我都被罵了,你怎麼還誇起來了?
“能寫出這種詩的人,一定獨具慧眼,也很有學問,咱們大楚王朝,這幾年都沒有出過好詩,沒想到,最近幾天,一連出了兩首,說明大楚人才輩出啊!”
葉丞相完全沉浸在了詩的餘韻之中,有一種深受啟發,大開眼界的感覺。
“他罵我,我要找他算賬。”
葉心吉表情不停變幻,最後麵目猙獰,怒不可遏。
身為紈絝子弟,就要有紈絝的樣子,被罵了,自然要打回去。
“愚蠢。”
葉丞相嗬斥。
“父親,難道我堂堂相府六公子,就任由他一個下等人任意辱罵嗎?”
葉心吉覺得自己必須要打回來才行,不能丟了葉家的顏麵。
“這詩是要流傳千古的,罵你,你也能跟著沾光,而且,你都賺大了還不自知;你想想,要不是這首詩罵了你,千百年後,誰還知道你葉心吉?”
葉丞相教訓道。
葉心吉瞠目結舌:“父親,照你這麼說,他罵了我,我還要感激他了?”
“站在曆史的角度上來說,你確實應該謝謝他。”
葉丞相踱著方步,意味深長道。
葉心吉若有所思,一副有所領悟的模樣。
“心吉啊!彆整天都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吃喝喝,也不要經常去逛教坊司那種花柳之地。要跟有才華的人交朋友,隨便蹭蹭,都能千古留名。”
這是葉丞相的肺腑之言,是他從以往曆史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好的,父親。”
葉心吉雖然很反感馬鳴,可是,眼看父親說得如此認真,他也隻能鄭重答應。
“還有事嗎?”
葉丞相走進了書房,年紀大了,不需要睡那麼多,他還想再看看書。
“父親,花舞樓主給此詩打了九分,你覺得她是不是打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