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婉抖動的身體,南宮厲笑出了聲。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磁性,不似外人傳得那樣恐怖。
地上幾十盞青銅燈台,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上麵紅燭流淌,燭光跳躍,襯得氣氛十分曖昧。
南宮厲一身紅色的大喜冕服,華貴異常,每走一步,那身上的掛飾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很快,他來到了江婉的身前。
“江流韻,你大抵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成了朕的女人吧?”
他笑著扯下了江婉的蓋頭,眼中的嘲諷和輕蔑似是要溢出來。
……
南宮厲和丞相江家一家都頗有淵源。
而他揭竿造反的原因,除了皇家昏庸無能之外,丞相一家也脫不了乾係。
他其實本姓不姓南宮,單姓一個沈。
名字也沒有“厲”這樣的狠戾惡性,而是十分利索正氣的一個名字——不疑。
沒錯,他原名沈不疑,乃前丞相沈如風的嫡長子。
在他七歲時,皇帝昏庸無度,隻知享樂。群臣進諫,他不僅不聽,反而大肆處死那些進諫的忠臣,任用恭維他的小人。
他的父親沈如風,正是那群不斷進諫的群臣之首,皇帝對沈如風早有不滿。
而江正,也就是現任丞相,江婉那渣父,為了鏟除異己討昏君開心,捕風捉影,甚至在最後偽造了一份沈如風結黨營私的證據,呈給那昏君。
沈家因此被無故抄家,族中所有成年男女,全部抄斬,哪怕是下人也不放過。隻有不滿十歲的孩子可以免其死罪,但男為賤奴女為娼妓,亦是被安上了這輩子不能翻身的枷鎖。
江正趁機取而代之,成為了夏國的新丞相。
而沈不疑,沈如風與愛人唯一的孩子,則是被送到奴隸市場去,任人買賣。
他的性格,也在此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如果說江正做到這一步,已經能被稱為不要臉的小人,那他接下來做的事情,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他素來看不上沈如風那清高的樣子,隻是滅了他的家族,怎麼能解氣呢?沈如風的兒子還活著,那他就要再從沈如風的兒子身上出一口惡氣!
他把被貶為奴隸的沈不疑買回了府,對外聲稱是因為不忍心自己好友的遺子受苦,為自己博得了一個好名聲,實際上卻對年僅七歲的沈不疑百般淩辱折磨。
春夏秋冬,沈不疑身上都是那副破爛的麻布衣,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做最臟最累的活。
不僅如此,還要受江家上下的欺負。
江府的下人向來自視甚高,看不起彆家的下人,江家兩位少爺小姐,那更是鼻孔看人。
年幼的江流韻和江流馳,整日以欺辱沈不疑為樂。
在寒冬臘月,竟然逼著沈不疑去府外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