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看著笑眯眯不肯說話的河神,再次開口:“那阿”剛要說出這話,一種比剛剛還要可怕的危機感從天而降,唐三甚至還發現自己的神體似乎都要出問題了。
在唐三完美的神體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裂痕之中似乎出現了一隻隻詭異而又恐怖的眼球,這種眼球自他手臂上出現,就要向著祂的神體的其他位置侵蝕而去。
“這”唐三有些慌亂,就要開口說話,但是此刻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不對勁了,本來唐三這尊神體乃是海神之體,平日裡說話的聲音應該仿佛海風一般柔和清爽。
但是,如今這一開口,就仿佛沙啞而又空洞的乾枯海灘,甚至說話之時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酸臭味,就仿佛什麼屍體在海水中泡了不知道多少天,散發出的腐爛的酸臭一樣。
看著眼前的唐三,河神也是滿頭的黑線,他說出這幾位的名號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畢竟祂可是真正的上麵有人。
祂本意是想要勾搭秦玄,在祂提及這幾位的時候,故意沒有遮掩自己的存在,被“同等”級數的存在提及,這幾位自然會把目光聚集在祂的身上。
不過,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也沒說這幾位的壞話,隻是向著另一位“存在”解釋諸天萬界的本源,這也不算什麼冒犯。
而且經曆過這三位堵門,那兩位自然也不會太過分。哪怕是秦玄順著河神的口風,罵了幾句,那幾位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畢竟秦玄此身乃是命運神體,命運長河構建,一旦真的出了問題,在命運,因果的牽連之下,一不小心那可就是諸天萬界的大問題。
作為諸天萬界的一員,卡俄斯和阿撒托斯哪怕在不願意有人稱呼祂們的名字冒犯祂們,卻也不會真的對命運長河下手。
畢竟命運長河這種東西,那可是鏈接諸天萬界的,關係著諸天萬界的大勢,要是出事了,保不齊諸天萬界就要提前迎來真正的末日了。
更彆說,末日提前,說不準就會讓那位號稱維持諸天萬界平衡,不曾開辟自身本源世界的存在出來收拾收尾了。
最重要的是,秦玄背後也有人,哪怕如今的秦玄還不是那一位,也不是本尊,隻不過是是一尊化身,卻也是距離本尊根源大道最近的命運神體,到時候借助這種大道聯係,哪位本尊說不得也要出事。
要是阿撒托斯和卡爾斯真的把事情弄大了,那位正愁著沒由頭找這兩位談心呢,到時候兩個道主堵上門口來,他們兩個損失就大了。
所以,哪怕秦玄真的提了那兩位,甚至再罵上幾句,那兩位頂多就是他這尊化身上長一個尾巴,多幾隻眼睛,來幾個腦袋,讓秦玄這個神體更有幾分“神異”,其他的倒是不至於。
可惜的是,秦玄沒被坑到,反而在聽到河神的說法以後,躬身謙虛的請教河神幻想世界的開天辟地之法,便是河神想找秦玄的麻煩也找不了。
結果一直當背景板的唐三竟然被他給忽悠了,竟然想要開口直呼那幾位存在的名字,一個不成還他喵的換了一個,真的是奇葩。
看著眼前這越來越沒有人樣的唐三,河神也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堂堂一個混元教主化身,怎麼現在就這個模樣
河神看著幾乎已經快被眼珠子覆蓋全身,變成一個渾身都是眼球的肉團的至高海神,無奈的將手中還沒收回去的神鏡對準了海神,輕聲一喝:“給我滾回去!”
河神的聲音仿佛雷霆滾滾在唐三的耳邊響起,混合著神鏡射出的玄光在唐三身上出現了莫名的作用,在唐三身上出現的諸多眼球竟然仿佛被什麼神兵利器斬斷了一樣,這麼些掉在了地上,隻剩下全身布滿裂縫的唐三。
眼球堆積在地上,還在不停的轉動著,似乎是在搜索著什麼東西一樣,看見淒慘的唐三,似乎還要附著上去一樣。
“我說滾,聽不懂嗎!!!”河神看著還在蠕動的眼熟,似乎也有一些憤怒,在河神的背後也出現了一尊巨大的虛影,一身穿淡藍色道袍的俊美道人,懷抱神鏡,背負神劍,似乎有無窮玄妙在虛影上流轉。
此是這俊美道人盤膝坐在雲層之中,而雲層之下正是帶著滾滾波濤的不知來去的長河。
一條無儘長河帶著眾生的願力,念頭從虛無處出現,由延伸至虛無處消失,一道浪花打過,便是無窮世界生滅循環。
“滾出去”河神手中神鏡玄光綻放,背後巨大的虛影似乎也在附和著河神的言語:“滾出去~~~”同時,在那條長河之中也出現了無窮無數無邊眾生的虛影共同出聲嗬斥:“滾出去”
這一刻,冥冥之中的某種不可言說的磅礴的力量被引動,化作一柄長劍順著唐三身上的詭異氣息向著這詭異氣息的源頭衝了過去。
無儘虛空之中托著一尊巨大的神殿,神殿的材質似乎是那樣的不可描述,似是某種土石,卻又有一種金屬光澤。
但是在大殿之外卻時不時地睜開一隻眼睛,散發著邪惡而又混亂的光芒,仔細看去,才會發現大殿之上似乎還存在著一條條不可見的縫隙,而透過這些縫隙似乎能夠看見一個個充滿了邪異怪物的黑暗深淵。
一條又一條,說不出來的又沒有儘頭,這也意味著這大殿之上的深淵也無窮無儘,換句話說這尊大殿乾脆就是由那些深淵構成的。
在大殿外也是扭曲的怪異的邪惡的邪神,手裡麵拿著同樣看不出來材質的樂器,演奏著令人不能理解的詭異音樂。
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每一尊邪神都盤踞在一個世界群係之上,身上的口器深入世界之中,吞噬著世界之中的某種“營養”。
不知何時,這片混沌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之中突然劃出一道耀眼的劍光,向著虛空中的大殿衝了過去。
無儘的邪神仿佛沒有看見一樣,仍然沉浸在音樂的演奏之中,絲毫不曾被這道劍光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