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馮可咬牙將很晚兩個字標了重音,控訴兩人將他遺忘在一邊的行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冠清這才意識到距離他們接走陸絨已經過去了九個多小時。
人是中午接走的,晚飯也沒吃,抬頭一看,已經八點了。
“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啊馮導,投入了沒辦法,今天我請客!走走走……”
冠清大手一揮便決定了下頓飯的去處。
如此,馮可也不好再說什麼,興衝衝地便帶著陸絨一起去了當地很有名的私房菜館。
完全忘記了和楚教練約好的時間。
飯桌上,馮可等會還要開車,而陸絨明天還有訓練,於是隻有冠清倒了杯小酒慢慢酌飲。
興致上頭,便告訴了陸絨過幾天會來人找他定製專屬的冰鞋,後麵上臉了,非要拉著陸絨徒弟徒弟地大喊大叫。
明明丟臉的是冠清,尷尬的卻是馮可,他在陸絨無奈的眼神中簡直抬不起頭。
冠清的酒品很差,但他的朋友卻很喜歡陪他喝酒,因為他這人有個癖好。
那就是醉酒之後喜歡撒錢,小到紅包,大到收藏的寶貝。
更搞笑的是,清醒後的冠清又愛麵子,給了就是給了,打死也不會要回來。
就像今晚,冠清大放厥詞說要給陸絨定製一款冰鞋,越說越起勁,還自己錄了視頻當證據。
這一套動作下來直接把馮可都搞懵了。
要知道就算是初學者和業餘愛好者的休閒冰鞋都需要大幾千塊錢,更彆說專業的賽用冰鞋,一雙鞋甚至有超過兩萬塊錢的。
比較了解冠清的馮可嘴角抽了抽,好家夥,一杯兩百塊的酒,撒出去一雙兩萬多的鞋。
按照冠清愛麵子的性格,說送肯定不會送兩千的那種。
至於一旁無緣無故多了一個搶著要給他送鞋的撒潑師傅,陸絨善意的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以為冠教喝醉了。
待人去酒空,把冠清交給嫂子後,馮可從後視鏡對上陸絨的眼睛後,才驚覺自己放了一個人的鴿子。
“完了完了……”他一踩油門,車輛飛馳出去的慣性讓陸絨一下子靠在車後墊上。
窗邊黑漆漆的樹乾一棵接著一棵,臨近省隊大門,大老遠就看見了一道藍色的壯碩身影。
在黑夜的襯托下變成了恐怖的幽藍色,正是在門口接應的楚教練。
此時他像是不耐地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慘白的光亮從下往上照在臉上,格外可怖。
隔著車窗,馮可都感受到了楚教練的怨氣。
他放低了車速,壓低聲線:“小絨啊,等會我一停車,你就趕緊下來關上車門知道不?”
陸絨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車輛停在了路邊,馮可甚至放棄了倒車,直直就想往前開,哪怕繞一大圈路。
“好你個馮可,出息了啊帶我隊的小孩出去喝酒是吧!看你下次還敢來不!”
在陸絨震驚的目光中,楚教練鼻子一聳,眉頭皺起,暴喝出聲,兩步飛蹬上前脫下一隻運動鞋就往車尾扔去。
陸絨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從一輛車上看出落荒而逃的意味,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楚教練撿回鞋子,罵罵咧咧地呸了幾聲。
“教練……這樣真的沒事嗎……”在彪悍的楚教練麵前,陸絨弱弱地開口。
楚教練揮了揮手:“沒事,馮可對首都省隊和國家隊來說都是老熟人了,再說,這人不罵幾句,這次敢遲到下一次就敢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