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原清綱的腹部還有鮮血浸出,纏在腰間的白布也已經被染紅。
明顯便是經過一番血戰的,而現在笠原清綱隻身返回,加上之前又有潰兵,擔憂田屋明政安危的海津殿怎麼可能不著急!這些年近江連年征戰,打仗死人乃是在正常不過的了,每天死得武士不知有多少,萬一田屋明政在此戰就出了意外呢?
“夫人,伊井城一戰,本家兵敗,在下無能,主公亦被俘獲!”
“敵方以主公之『性』命相要挾,稱若是田屋城守軍不開城投降,那麼便要處決主公!此事十萬火急,還請夫人早做決斷!”笠原清綱咬著牙跪倒在海津殿的身前。
聽完笠原清綱的話,海津殿頓時仿佛失去力氣一般就要摔倒,好在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將海津殿扶了起來。
“又三郎,主公主公可有受傷?”
“並無傷勢,隻是在敵陣之中處境危險,若是夫人不開城的話,恐怕主公便凶多吉少了。”笠原清綱一雙淚眼緊緊的盯著海津殿,堪比影帝的即興表演真是讓人忍不住發出讚歎。
海津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此地雖是田屋家居城,但亦是我淺井家之領地!我鶴千代既為石見守之妻,又為淺井家之女!”
“縱夫死,我也自當守城死戰!豈有將城池拱手而送與他人之理?”
笠原清綱蒙b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來之前自己是拍著胸脯給京極高政保證要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睡服海津殿的,沒想到海津殿居然如此硬氣,這就讓笠原清綱有些慌了。
“夫人,城中兵勢不過百人,敵軍足有數千,田屋城遲早是要失陷的!夫人縱有赴死之意,但總要為剛出生的牛若丸殿想想吧!”
“牛若丸殿他,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果然,笠原清綱的話觸及到了海津殿的軟肋。
誠然,海津殿是田屋明政的正室夫人,也是淺井亮政的女兒。這個時代並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說法,女人在這個時代對於主家來說可是另外一種助力。
就像剛剛,海津殿的第一反應不是要保全丈夫的『性』命開城投降,而是要籠城死戰保全淺井家的領地。
但是同樣的,海津殿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母親。
一想到自己才剛剛出生幾天的兒子,海津殿心軟了。
一旁的笠原清綱見狀連忙繼續趁熱打鐵道“在下入城之時,對方已經承諾會保全主公家眷,夫人不可輕率行事啊!”
“又三郎,莫非你已經投降敵人了嗎,何故儘為敵人說話?”海津殿一雙美目緊緊盯著笠原清綱。
笠原清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夫人說哪裡話,在下今日浴血奮戰,腹部所受重傷,血跡至今未乾!夫人若是還要懷疑在下的話,那在下豈不冤枉?”
看著笠原清綱身上的血跡,海津殿沉默了。
“城中今夜何人值守!”海津殿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笠原清綱身旁的那名側近。
側近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是田屋主計頭殿!”
“十一郎麼,讓他來此,就說我有要事與其相商!”
“哈!”
海津殿口中的十一郎以及側近口中的田屋主計頭是同一個人,便是田屋家一門眾筆頭田屋政賴。
“夫人,城外突然有大量敵軍集結,在下正欲前來相告!”田屋政賴進來之後開口道。
海津殿點了點頭,“此事又三郎已經告訴我了,而且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又三郎,你來說吧!”
“哈!”笠原清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之前為了保密所以在下並未在城中宣揚,主公在攻擊伊井城時兵敗被俘,現敵軍已經兵臨城下!”
“對方如今以主公之命相要挾,若是我等不開城投降的話,主公恐有『性』命之憂!”
“怎麼會這樣?”一聽笠原清綱的話田屋政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津殿歎了口氣,“如此大事我也不敢做主,所以才叫十一郎你來相商!”
“當然要保護主公!”田屋政賴乃是田屋家的一門,自然要以保全田屋明政的『性』命為重,當即回答道。
海津殿看了看田屋政賴,再看了看笠原清綱,終於下定了決心,“既如此,那便開城吧!”
“京極殿,幸不辱命,在下已經成功睡服海津殿,其已經下令田屋城開城了!”田屋城外,從城內出來的笠原清綱將纏在腰間的布條一扔,頓時生龍活虎起來。
“很好!”京極高政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旁的赤尾清綱說道“美作守,你先帶一隊人去看看情況,若城中果真放棄抵抗了再來彙報!”
“哈!”
不多時,赤尾清綱一臉高興的回來了“主公,城中兵勢已被遣散,田屋家家眷被在下看押在天守內,田屋家的家臣也被控製起來了。”
“如此那便進城吧!”
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田屋城實屬僥幸,也好在笠原清綱出奇的給力,否則想要攻下田屋城還真的費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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