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嶽,淺井家本陣不遠處,京極高政帶著一隊足輕已經在這裡等了小半天了。
“主公,若美作守和左兵衛今日不曾返回,那我等就在此乾等著嗎”畑山朝信趴在京極高政的身側小聲說道。
京極高政略微抬起頭掃視了一下淺井家本陣,然後側過頭回答道:“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美作守和左兵衛真能帶著赤尾家和磯野家的兵勢趕來,那麼擊敗淺井家便在今日了!”
今日淩晨,天剛亮沒多久,京極高政就收到了赤尾清綱派人傳來的消息。赤尾家和磯野家已經達成共識,決定出兵協助京極高政攻擊淺井家背後。
京極高政得知此事之後十分高興,立刻調集了一隊足輕開始埋伏在淺井家本陣附近。為了避免被淺井家的偵番發現,京極高政更是帶著人趴在這處山穀內一動不動,連拉屎也不能離開。
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某種不知名臭味,京極高政心裡其實也頗為煩躁,隻能期待赤尾清綱和林政信二人能夠早點帶兵前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
在這裡蹲守了一整天的京極家兵勢早已經是疲憊不堪,不少農兵已經躺在地上順勢睡了起來。京極高政雖然有心嗬斥,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賤嶽山道崎嶇,即便赤尾清綱等人此時趕到的話也不會選擇在晚上發起攻擊的。眾人在這裡蹲守了一天早已經是人困馬乏,若是不睡個好覺的話,明天白天恐怕也沒有什麼作戰能力了。
想著想著,京極高政自己都睡著了。
“主公!”
“主公!”
睡夢中的京極高政感覺有人在推自己,緩緩睜開眼睛,頭暈腦脹的,似乎有些著涼感冒。
畑山朝信見京極高政已經醒了,連忙開口道:“主公,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喊殺聲?”京極高政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突然睡意全無,眼冒精光的說道。
畑山朝信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在下去看看!”
畑山朝信從地上一躍而起,剛跑出去沒一會兒便又折返了回來。
“主公,淺井家本陣似乎遭遇奇襲,看來是赤尾美作守他們到了!”
京極高政早有明悟,立刻下令道:“叫醒所有足輕,立刻朝淺井家本陣進軍,這一次一定不能讓淺井亮政再逃了!”
“哈!”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京極家的足輕很快開始行動,直奔淺井家本陣。
而此時,淺井家本陣內淺井亮政已經被打蒙了。
“你說什麼!攻擊我們的是赤尾家和磯野家的兵勢”
“主公,卻乃赤尾家和磯野家的旗印,況且能夠從我們背後發動襲擊的,也隻能是他們了!”雨森貞次一臉苦笑道。
淺井亮政突然感覺自己腳下有些站不穩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赤尾家和磯野家這是要做什麼?”
淺井亮政突然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的發展為什麼會是這樣?
“備前守殿,在下認為我們還是迅速撤兵吧,不然等京極家和赤尾家等人形成夾擊之勢後,我們就『插』翅難逃了!”這時候,井口經元一臉驚恐的開口道。
賤嶽山道狹長,為了抵擋京極家的攻勢,淺井亮政特地將本陣安置在山道的關鍵位置。而此時赤尾家和磯野家從背後發起攻擊,也就意味著山道的後方已經被堵住。
若是前方的京極家兵勢再於此時殺出的話,淺井家便腹背受敵首尾不能相顧。
戰敗隻是時間問題。
“啊!!!!!啊!!!!”
淺井亮政突然像瘋了一般在本陣內一通打砸,“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明明可以贏的!可以贏得!”
“赤尾家和磯野家為什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背棄本家!”
淺井亮政自身便是普通國眾出身,對於這些國眾的態度簡直太清楚了。如今淺井家和京極家勢均力敵,按照這些國人眾的『尿』『性』,即便不幫自己,也不可能去幫京極啊。
這一刻,淺井亮政的心態有些崩了。
“不好了主公!”
一名武士狼狽的拉開陣幕跑了進來,麵帶血『色』一臉驚恐“山道上的京極家殺過來了!”
“主公,不能再等了!”雨森貞次也開始著急了。
淺井亮政失魂落魄的看了幾眼四周,伸出手想要拔出持刀小姓手中的佩刀,但是手在半空中時便又無力垂下。
“罷了。”
“本隊立刻向小穀城方向退去,現在我們隻能力保小穀城不失了!”
小穀城是淺井亮政最後的底牌了,這樣一座山城易守難攻,再加上城內糧食儲備充足,又沒有水源之憂,堅守個一年半載是很容易的。
而以京極家的實力,是支撐不了那麼久的,到時候自然會退兵。
淺井亮政相信,隻要小穀城還在,自己沒死,那麼北近江依然還是自己說了算的!
說走就走,淺井亮政立馬開始集結本隊。
雨森貞次和井口尚經也召集了自己的旗本與淺井亮政彙合,三人身邊雖然隻有百餘人,但都是三家的精銳兵勢,多以武士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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