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淺井亮政被抓住了?”
位於雲雀山的京極家本陣內,剛剛趕到此處的京極高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阪宗信手舞足蹈的說道“左京進殿有所不知,昨日在下與主公前去小穀城附近巡視,途中突然與逃到小穀城下的淺井亮政相遇。一番搏鬥之後,我等成功將淺井亮政俘獲,如今淺井亮政就被關押在附近的願教寺內!”
“說起此事,在下也是激動萬分。當時主公就仿佛是知道淺井亮政會去那裡一般,早早的便帶著我們去蹲守了,沒想到還真就等來了淺井亮政!”
“主公真是深謀遠慮,在下不及多矣!”
這真是我爹?
京極高廣什麼鳥德行京極高政還不清楚?
仔細回味了一下上阪宗信的話,京極高政覺得並不可信。將上阪宗信的話自動過濾了一下,京極高政覺得,淺井亮政被抓住是真的,但要說京極高廣嘛更多的應該是運氣吧
“立刻將淺井亮政被俘的消息散播出去,另外再派人將淺井亮政所攜帶的佩刀、具足送到城內,看看能不能勸說小穀城投降!”
“至於淺井亮政,多派足輕嚴加看守,決不能讓他給逃了!”
淺井亮政被抓,那麼小穀城便相當於囊中之物了,京極高政徹底鬆了口氣。
“對了,主公呢?”
“主公昨日高興了一夜,這會兒還沒起呢。”
“”
小穀城,此時已經人心惶惶。
看著擺放在小穀城禦殿內的具足和佩刀,一群淺井家臣眼睛都瞪直了。
“難道傳言是真的?”
“主公當真被京極家俘獲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隻有幾歲的半大孩子,此時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一臉『迷』茫的看著周圍驚慌失措的家臣們。
孩童身旁坐著一個身材豐腴麵容姣好的少『婦』,一行清淚順著少『婦』的臉頰滴落,平添幾分淒涼。
“妾身隻是一個『婦』人,對此等大事實在拿不定主意。”
“諸位家臣俱是本家棟梁,今番主公被俘,京極家又遣人前來勸降,不知本家應當如何應對?”藏屋夫人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對於她而言,淺井亮政便是一切。
如今淺井亮政被俘,淺井家的家名和命運已經到了儘頭,對於一個女子而言,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藏屋夫人說完,殿內的淺井家臣們麵麵相覷,根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事關主公身死與本家家名,諸位難道就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看著沉默不語的家臣們,藏屋夫人的內心是絕望的。
好半天之後,淺井秀信才歎了口氣說道“夫人,眼下隻有兩個辦法,但這倆個辦法都太過沉重了。”
“丹波守直說便是!”
淺井秀信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藏屋夫人道:“若要保主公『性』命,那便隻能答應京極家的要求開城投降,那麼本家一族的『性』命就全交給京極家了。”
“若要保全家名,那便隻能繼續籠城。隻要小穀城不失,那我淺井家便能得以保全!”
“換句話說,要麼主公死,要麼淺井家亡!”
聽到淺井秀信的話,殿內的家臣和國眾們也都麵『露』悲涼之『色』,一種兔死狐悲之意充斥於心。
藏屋夫人隻感覺天旋地轉,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猿夜叉更是哇哇大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禦殿內『亂』成了一團。
入夜。
白日的恐慌已經稍稍得到了控製,但小穀城內的所有人都非常的不安。足輕們在武士的督促下值夜,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武士們也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對自己的命運充滿了擔憂。
他們是淺井家的家臣和武士,若是淺井家亡了,那他們的命運也會隨著淺井家的消亡而衰敗。
沒有人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發生。
但是他們又無能為力。
小穀城小丸,淺井亮政側室馨庵夫人的居所便位於此處。
今年隻有二十來歲的馨庵夫人呆呆的坐在廊下,看著庭前的落花沉默不語。一雙鳳目之中滿是憂傷,玉唇輕啟卻無處話淒涼。
輕輕拍打著懷裡猿夜叉丸的背部,聽到猿夜叉丸均勻的呼吸聲後,馨庵夫人突然呢喃道“主公是死是活、淺井家是存是亡,與我何乾?”
“隻是苦了我的猿夜叉,如此年紀便要夭折了麼?”
馨庵夫人出身近江尼子氏,就家名而言也算是名門,畢竟乃是京極家分家,出雲尼子家也不過是近江尼子家的庶流分家而已。
之前嫁給淺井亮政做側室,也不過是淺井亮政“霸王硬上弓”而已,馨庵夫人與淺井亮政之間並沒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強迫和服從。
如今淺井家就要倒了,馨庵夫人最為掛念的不是敵營中淺井亮政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兒子猿夜叉的安危。
“阿姊!”
“阿姊!”
突然,一個聲音將馨庵夫人驚醒。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寂靜的庭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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