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今浜城。
鬆永久秀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由於要負責接觸若狹武田家家臣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的緣故,鬆永久秀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若狹與近江之間頻繁往來,以至於城下町的管理也幾乎沒有時間過問了。
好在有京極高政建立的工商管理所以及其他一係列完善的商業政策,即便少了鬆永久秀統籌大局,城下町的發展也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鬆永大人,這裡有封信,從若狹來的。”
管理所內,當鬆永久秀低著頭思考著什麼的時候,米田孫六郎滿懷心事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將一封信放在了鬆永久秀的案幾上。
作為若狹武田家的禦用商人,米田孫六郎與武田家的關係不錯,同時對於武田家內部的一些情況也是了如指掌。
今天這封信已經不是米田孫六郎從若狹帶過來的第一封信了,而從近江帶往若狹的信更是多到數都數不清了。
一想到這封信是栗屋元隆交給自己的,米田孫六郎的心裡就總是懸吊吊的。
正因為他了解若狹武田家的內部情況,所以他才知道栗屋元隆以及另外一個武田信孝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而京極家這段時間頻繁的與這倆個人進行著某種暗中來往,其目的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京極家對若狹有想法!
但即便知道又如何?
米田孫六郎隻是一個商人,他能怎麼辦?
向武田家揭發?
彆逗了,這樣做或許會讓武田家對米田孫六郎心懷感激,也能讓京極家的陰謀破敗,甚至讓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倒黴。
但米田孫六郎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他失去的將會是自己耗費巨資在京極家投資的各種產業,以及商人司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將徹底得罪京極家。
一邊是日暮西山的若狹武田家,一邊是潮氣蓬勃的近江京極家。
一邊在夾縫中混吃等死,一邊在夾縫中積極向上。
米田孫六郎能成為豪商,腦子自然是正常的,麵臨這樣的抉擇,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考慮便能做出最為明智的選擇。
“孫六郎你來的正好。”
見是米田孫六郎,鬆永久秀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親切的將米田孫六郎拉到一旁坐下。
“在下正有一件事需要孫六郎幫忙。”
米田孫六郎挺直胸脯義不容辭的回答道:“鬆永大人還請吩咐!”
這小子異常的上道啊!
鬆永久秀有些詫異的看著米田孫六郎。
說實話,之前鬆永久秀也曾親自前往若狹與栗屋元隆等人接觸。但武田家似乎對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監視的有些嚴密,鬆永久秀擔心暴露身份,所以之後都是選擇另外的人帶自己前去送信。
不過有一次送信的人差點被武田家的目付抓住,讓鬆永久秀不得不另外選人。
想要不讓武田家懷疑,那麼這個人必須得是一個讓武田家信得過的人,思來想去,似乎隻有米田孫六郎最為合適。
米田孫六郎乃是若狹之人,又曾是若狹武田家的禦用商人,在若狹各地也有諸多產業和生意往來。不管他出現在若狹何地,都能避免受到武田家的特彆關注。
本來鬆永久秀還以為想要拉米田孫六郎下水會很困難,然而米田孫六郎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若說第一次是米田孫六郎不知情那還好說,但米田孫六郎肯定是認識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的。以米田孫六郎的奸猾,鬆永久秀不信米田孫六郎不會猜不出自己和栗屋元隆等人往來的貓膩。
然而米田孫六郎卻一直不管不問,隻負責送信,其他的一概不提。
這是個人才!
鬆永久秀心裡暗自對米田孫六郎做出了評價。
“孫六郎可曾知道若狹境內是否有山賊眾存在?”
米田孫六郎仔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若狹國土狹小,領內遍布城砦,並無山賊生存的土壤。”
“不過若狹灣卻常有海賊眾出沒,不隻是若狹,臨近地區的越前、丹後等地也是海賊異常活躍之地。特彆是若狹灣,海賊更是頻繁出沒。”
聽到米田孫六郎的話,鬆永久秀眉頭一緊。
“海賊?”
沒跟海賊打過交道啊。
若狹臨海,又是近幾地區北部重要的海上貿易港口和中轉點,這裡每年有大量的船隊經過停靠。
武田元光正是看到了這點,所以才將居城遷到了後瀨山城,並且著重發展城下町以及港口。
現如今武田家除了靠城下町和港口的發展獲得了巨額的收益之外,每年光是征收過往船隊的商稅就賺的盆滿缽滿了。
也正是因為這裡繁榮的海上貿易,吸引了大量的海賊。
連琵琶湖這種內陸淡水湖都能有水賊出沒,就更不用提遼闊的大海了。
“鬆永大人,敢問你問這個是為了”
鬆永久秀眼眉一挑,然後答非所問的開口道:“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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