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琵琶湖中。
一艘渡船從阪本出發,正緩緩的駛向近江今浜城。
渡船頗大,有三層,內置數十名水手,一趟可拉上百人。
渡船其中一個房間內,赫然坐著十幾名公卿,正圍坐在一起高談闊論,現場的氣氛顯得異常熱烈。
其中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武士顯然地位最高,坐在主位,其餘的公卿們則隻能坐在外圍。
“一條殿,你說這次武藏守搞得這個麻雀大會到底是做什麼的?”
“看名字,不像是連歌會啊?!”人群中,一名年輕公卿向主位上坐著的一條房通說道。
主位上坐著的正是京都一條家第十一代當主一條房通。
一條房通原本是土佐一條氏出身,其父是土佐一條氏的一條房家,一條房通是家中次男。
當時京都一條家當主一條冬良無嗣,於是將一條房通收為婿養子。
一條冬良死後,京都一條家便由一條房通繼承。曆史上一條房通將出任藤氏長者、關白之職,不過現在才26歲的一條房通還隻是朝廷從四位的左近衛中將。
雖然一條房通的官位不是在座公卿中最高的,但是攝關家一條氏當主的身份,卻無疑是在座公卿中最尊貴的。
“從字麵上看,此麻雀大會應與鳥有關!”
“從古至今,飼鷹者不甚凡幾,但養麻雀者,還真不多見。莫非這是一隻極其珍貴的麻雀,所以京極武藏守才如此急切的邀請吾等前往觀看?”
“可麻雀終究隻是麻雀,我等公卿何等身份,居然為了一隻麻雀不辭辛勞跑去近江?”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既是京極武藏守殿相邀,豈有不去之理?”
瑪德,在座的公卿哪個沒跟京極高廣借過錢?
人京極高廣從來都沒有催過還錢之類的,這是什麼行為?
仁義之舉!
現在京都公卿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落魄,可以說是窮困潦倒。但人家京極武藏守任然願意與他們交心,不但全權負責了他們一行的車船路費,更是在近江準備好了酒席。
近江京極家現在什麼身份?
那酒席的牌麵能小了嗎?
已經接連喝了好幾個月清粥的公卿們已經在開始留著口水了。
管他是麻雀還是什麼,即便真的就是麻雀,那到時候也得給武藏守吹成是鳳凰!
我京都公卿,騙吃騙喝,不就靠的是這張嘴嗎?
“三條殿,你乃是武藏守的親家,據聞上次你同幾名同僚前往近江可是滿載而歸!”
“不知這次,可否替我等在武藏守殿麵前美言幾句,家中確實困難,吾之夫人就快生產了,但家中已無米下鍋,還請三條殿施以援手。”
“是啊,犬子下月準備娶妻,對方乃是今出川家公主,可今出川殿要價忒高了點!都是自己人,怎麼能用宰那些鄉巴佬的價格呢?”
“這不是坑我嗎?”
“今出川殿這段時間也很困難,幾個月前剛修繕了宅邸,幾天前又被陛下拉著進獻了好幾貫錢!大家都不容易,中山殿你多擔待一下嘛。”
“放屁!今出川去年嫁女給攝津一國眾也不過才收100貫,這次居然要80貫的彩禮,這不是坑我嗎?”
“80貫?真是豈有此理!”
得知今出川要價居然高達80貫之後,在座的公卿們頓時不再爭論什麼麻雀大會了,紛紛調轉矛頭開始咒罵起今出川公彥來了。
京都公卿們雖然喜歡將女兒嫁給外地國眾賣個好價錢,但有時候也會內部聯姻。
以往聯姻大家基本上都是不會產生什麼彩禮之類的,也就是簡單意思一下。
但今出川公彥這次居然收這麼多錢,怪不得中山孝親不爽了。
這尼瑪不是哄抬b價嗎?
京都公卿嫁女,都是明碼標價的。
按照價格的高低,攝關家的一般都是內部消化,其次清華家的一般500貫、再後麵的大臣家一般是200貫。
大家都是將侍女收為養女嫁出去,幾乎是零成本。
但這倆年冤大頭雖然越來越多了,但行情卻持續走低,好多公卿都快嫁不出去女兒了。
這個時候今出川公彥突然跑出來擾亂市場,那不是找罵是什麼?
“好了,諸位都少說幾句!”主位上的一條房通看不下去了,我們特麼是公卿,是社會b格最高的那一群人,怎麼能在公眾場合討論這些有失身份的話題呢?
“算算時間也快到京極家了,諸位整理一下儀表,切莫在京極家麵前失了我京都公卿的顏麵!”
近江,國友村。
京極高廣一大早便從今浜城來到了這裡視察工作。
彆誤會,並非是京極高廣突然關心起了領內的發展,而是京極高廣在這裡訂做了二十餘套麻將以及麻將桌。
倆個月時間,京極高廣在麻將上的造詣已經是登峰造極,可以說是打遍家中無敵手。
到現在,京極家中即便是琴川夫人和三條夫人等人都不敢跟京極高廣打麻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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