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美城外,常林寺。
這是一座法華宗寺廟,主持常林誌在跟京極家原菩提寺清瀧寺主持柏原道真是同門,曾一起修行,所以特地接待了京極高政等人。
入夜,天空中並無半點雲彩,一輪皓月當空而立。
京極高政同隨行的畑山朝信等人坐在常林寺庭院中交談著。
“主公,在下認為這次若狹之行收獲頗豐!”
“首先,確定了武田信孝和栗屋元隆的反意確有其實。”
“其次,大致上了解了如今若狹的內部形勢,對於本家接下來的行動將大有裨益。”幾人中,林政信手持一柄折扇頗為裝b的說道。
京極高政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左兵衛所言極是,不過從今日與武田信孝的會麵中,本家還看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主公是指今天武田信孝釣魚時說的那番話嗎?”林政信滿臉笑意的說道。
京極高政看了看林政信,然後點頭道“看來左兵衛也看出來了?”
京極高政和林政信一副“大家都懂得”表情,將一旁的畑山朝信看得滿頭霧水。
“主公,你們在說什麼啊,為何在下一句也聽不懂啊?”
“內藏助還是太過實誠了一些!”京極高政歎了口氣,家臣中,能力最為平庸的便是畑山朝信了。
武藝不甚出眾,也就普通武士水準。政務也不行,軍略也不濟,幾乎沒有什麼特長,但貴在人很老實,而且忠心耿耿任勞任怨。
否則,京極高政又怎麼會將畑山朝信一直帶在身邊。
“今日武田信孝曾言,他釣的魚乃是他自己享用的,若是吾與右京亮想吃,需得自己釣。”
“聽其言,看似在說魚,實則指的是若狹這塊領地!”
“看來,武田信孝也知道栗屋家協助起造反乃是不安好心,這是在借機向栗屋元隆表明自己的態度呢!順便也是在警示本家,讓我們彆有什麼非分之想!”
“隻可惜,此舉實在可笑!”
“不管是本家還是栗屋家,實力都要強於武田信孝!武田信孝在家中並無半點實力,想要與武田信豐對抗,就必須依賴栗屋家與本家的支援,如此武田信孝的處境就十分被動,因為他就是栗屋家扶持的一個傀儡罷了!”
“隻是此人倒是野心很大,既想要得到栗屋家的支援,又不想受製於栗屋家!”
“然而這隻是武田信孝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旁的林政信也跟著說道“今日武田信孝說完這句話,在下見栗屋右京亮已有不滿之情,看來倆人之間的關係也並非我們想象中的那麼親密無間!”
“聽主公和左兵衛這麼一說,在下好像明白了!”畑山朝信這時候似懂非懂的說道:“可這麼說來,武田信孝和栗屋元隆倆人既然不是一條心,那麼本家應該幫誰呢?”
“自然是倆不相幫!”京極高政一臉肯定的說道:“不管是武田信孝還是栗屋元隆,都不是什麼善類!”
“我們幫助他們反叛,不過是想要讓若狹亂起來,好從中獲利罷了!”
“所以,我們隻需要給若狹的局勢添一把火,讓若狹亂起來就好!至於武田信孝和栗屋元隆嘛,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到最後,本家再出麵收拾殘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