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部山城內,栗屋元隆顯得有些緊張。
如今的若狹早已是城頭變換大王旗,國中的一切已經是由京極家說了算了。作為若狹“前任話事人”武田家的“叛臣”,老實說此刻栗屋元隆的身份顯得有些尷尬。
“主公到!”
突然,禦殿內響起了京極家第一狗腿畑山朝信的洪亮聲音,緊接著京極高政便帶著幾名側近緩緩步入了殿內。
京極高政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的走向主位,走到栗屋元隆身旁之時刻意的放緩了步伐,稍作停留之後才來到主位坐好。
“在下若狹武田家臣,霞美城主、小濱代官栗屋右京亮,見過京極左京進殿!”見京極高政落座之後,下麵跪坐著的栗屋元隆連忙見禮道。
“栗屋殿親自來訪倒是有些讓人驚訝啊!”
“隻是不知栗屋殿此來是以何身份前來?”京極高政玩味的看著栗屋元隆說道。
栗屋元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在下十分欽慕左京進殿的風采,此番與朝倉家一戰更是彰顯了左京進殿的勇武。栗屋氏上下無不折服,所以在下此來是希望能夠臣服於京極家傘下,日後便是京極家的家臣了。”
聽著栗屋元隆如此無恥的話,京極高政心裡也是一陣無語,這特麼是連臉都不要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栗屋元隆也是個人才,確實是能屈能伸。雖說若狹就這一畝三分地,不過曆史上此人能夠在若狹搞事情也證明了此人的能力。
經過與朝倉家的一戰,若狹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而且此戰雖然成功抵禦了朝倉家的入侵,但是京極家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所以京極高政是很樂於看到一個相對安穩的若狹的。
而作為此時若狹國內唯一的不穩定因素,如何處理栗屋家確實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不過此時栗屋元隆親自上門表示臣服,京極高政自然不能將其拒之門外,畢竟栗屋家在若狹也是個百年豪族,影響力不凡。若是能將栗屋氏納入麾下,那麼對於掌控若狹也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右京亮殿的心意吾已然知曉,隻是鑒於栗屋家之前的做派,吾心中還是很不放心啊!”京極高政拿起桌案上的擺件隨意玩弄著說道。
栗屋元隆將身子伏的更低了,然後用一種略顯卑微的語調說道:“在下自知罪孽深重,但此前為了栗屋氏家名也是迫不得已。”
“若是京極殿能夠不計前嫌寬恕本家,在下願從此出家,由京極殿親自指派一人為栗屋氏當主。不管此人是否栗屋氏之人,是入繼還是作為婿養子在下都毫無怨言,隻求京極殿能保全我栗屋氏家名!”
說完,栗屋元隆重重的伏在了地上。
這話說得倒是讓京極高政顯得十分滿意了,這貨出奇的上道了。
栗屋元隆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京極高政知道自己可以表態了,“右京亮殿的誠意吾已經知曉了,不過對於栗屋家的處理還需由父親大人做主,不如右京亮殿就在這膳部山城暫住幾日如何?”
雖說京極高廣是個坑貨,好多事情真正做主的都是京極高政自己,但表麵功夫必須做足,以免落人口實,這個時代可能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了,京極高政可不想自己什麼時候陰溝裡翻船了。
“既如此在下就叨擾了!”栗屋元隆如釋重負的說道。
隻要京極高政不明確反對,那麼栗屋家就看到希望了。
吩咐畑山朝信將栗屋元隆帶下去安置,京極高政又立刻叫來了上阪宗信等人。
此時朝倉家雖然已經退兵,但是京極高政的心裡還是無法完全放鬆下來,這個時代的朝倉家可以說是最為強盛的時刻,內有英主朝倉孝景外有將才朝倉宗滴,君臣一心、國內團結,遠不是後期被魔王吊打的朝倉義景時期可以比擬的。
麵對這樣的強勁對手,京極高政必須拿出足夠的敬畏之心。
“左京進,經過探查,朝倉家的兵勢確實已經完全撤出了若狹,不過國吉城內卻還駐紮著朝倉家的兵勢。”上阪宗信將這倆日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京極高政彙報道。
京極高政輕輕點了點頭,“這很正常,國吉城乃是若狹的咽喉之處,隻要掌控了國吉城那麼朝倉家便掌控了日後攻略若狹的主動權。似國吉城這樣的要地,朝倉宗滴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既然這國吉城如此重要,不如趁朝倉家撤兵之際將其攻下?”
“談何容易啊!”京極高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前番一戰我軍已經疲憊,再戰隻怕也無法取勝,隻能等近江的援軍到了之後再做圖謀了。”
“主公,隻怕近江的援軍是到不了!”此時,京極高政的身後的三井高虎低聲應道。
京極高政聞言一愣,“這是為何?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方才接到大殿從今浜城傳來的消息,美濃發生了內紛,此刻美濃方麵的使者已經到達今浜城了!”
“什麼?”京極高政頓時有些失態了,“父親大人該不會是準備介入美濃的內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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