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琢磨著晏九黎的目的。
雖然她跟顧家不和,對錢尚書也有些不滿,可不至於在今日喬遷宴上大動乾戈,直接把錢康安往死裡打。
縱然她是。
但同時得罪錢尚書和顧禦史,她就沒想過後果嗎?
錢尚書隻有那麼一個寶貝疙瘩,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錢尚書是會跟她拚命的,晏九黎沒想過?
賢王越想越是不安,晏九黎這些日子作妖太多次,以至於滿朝文武都對她怨聲載道。
失去理智之下,好像沒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賢王放下筷子,朝武王和淩王溫聲說道:“我府裡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兩位皇弟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淩王眉梢一挑:“什麼事這麼著急,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賢王笑道:“主要是我也不太餓——”
“賢王可不能走。”秦紅衣提著酒壺走過來,“我還沒敬三位王爺酒呢。”
“雖然我隻是個麵首,但殿下是女子,還要去招待女客,敬酒這種活隻能我來代勞,還請三位王爺不要嫌棄。”秦紅衣給賢王、武王和淩王一一斟滿酒,最後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殿下是個偉大的女子,她……”
秦紅衣幽幽歎了口氣,“她實在是太苦了,我看著都心疼。”
賢王望著麵前酒水滿得都快溢出來,眼底浮現不悅,一旁的武王已率先端起酒盞:“秦公子心疼七妹,本王倒是能理解,但不知秦公子祖籍何處?何時進的府?為何會成為麵首?”
秦紅衣低著頭,麵色黯然:“家裡兄弟姐妹太多,窮得吃不起飯了……”
“秦公子這一身的氣度不錯,看起來不像是窮得吃不飯的樣子。”淩王一雙眸子落在他身上,審視意味很重,“貧苦百姓家裡大概很難生出秦公子這般容貌出色的孩子。”
秦紅衣麵色不改:“可能往上數十八代,我們家也是貴族,也有可能我們是前朝亡國奴之後,還有可能——”
“秦公子說的這些話,有一句可信的嗎?”賢王冷冷看著他,“我看這酒也沒必要喝了,本王告辭。”
說罷,轉身就要離席。
秦紅衣抬手將他攔住:“賢王!”
“讓開。”
“這不是跟三位王爺閒聊幾句嗎?真真假假有什麼要緊?隻要喜歡就好了。”秦紅衣笑得無害,並把賢王麵前的酒盞端給他,“賢王請。”
賢王冷冷看著他:“你憑什麼認為本王願意喝一個男寵敬上的酒?”
此言一出,廳裡氣氛瞬間僵住。
秦紅衣端著酒盞,不發一語地看著他,麵色從容:“外麵人人都說賢王心胸寬容,是個名副其實的賢王,原來傳言都是假的……賢王不賢,跟傳言毫不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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