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太後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胡說八道。”她沉下臉,怒氣衝衝說道,“寶瑜是金枝玉葉,他隻是個不知來自何處的大夫,竟敢肖想公主?”
宴玄景皺眉:“母後……”
太後臉沉如水:“解了皇上的毒固然大功一件,可封他為國師,賞黃金萬兩還不行?竟敢要求公主下嫁於他,真是獅子大開口,不知所謂!”
晏玄景無奈:“母後息怒。”
太後冷道:“寶瑜絕不可能下嫁於一個來曆不明之人。”
“兒臣倒是認為可行。”
“你說什麼?”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晏玄景斂眸,語氣幽深:“原本我們是要把寶瑜嫁給顧雲琰,可顧雲琰被迫成了晏九黎的麵首,且屢次受傷,威嚴儘失,已然不複往日風光。他現在就是齊國權貴和百官的笑柄,六妹若嫁給他,未免太過委屈。”
太後震驚地看著他:“皇上,武陽侯可是你的心腹寵臣,他如今有難,你難道不該為他討一個公道?”
皇上毒不食解了嗎?
既然不再受製於晏九黎,為何不能下旨讓顧雲琰回武陽侯府?
“顧雲琰已經上交了兵符,且金吾衛還掌握在晏九黎手裡。”晏玄景解釋自己的無奈,“朕現在還不能立刻處置她,需徐徐圖之。”
太後冷道:“即便如此,也應該給寶瑜找一個靠譜的夫君,而不是隨隨便便嫁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
晏玄景沉默片刻。
他沒說寶瑜去國師府根本不是下嫁。
元墨要六公主的時候,那種語氣好像是要一個物件,而不是妻子。
他不想刺激太後的情緒,可這件事終究是要讓她知道的。
“母後,元國師隻是想要寶瑜,並未說要娶她。”
“你……你說什麼?”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娶她,他讓寶瑜去國師府乾什麼?難不成做他的侍妾?”
晏玄景端起茶盞,沉默不發一語。
“皇上,你……”太後臉色白得厲害,語調因為氣到極點而不由自主地哆嗦,“你到底在想什麼?寶瑜是你的妹妹,是當朝公主,你讓她去給一個連出身來曆都不知道的男人做侍妾?皇上,你置皇族顏麵於何地?你……”
太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怒道:“哀家不同意!哀家絕不會同意!”
“母後,這件事兒臣已經做了決定。”晏玄景語氣雖然溫和,卻儼然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寶瑜確實是公主不假,可元國師以後也會成為兒臣倚重之人。如果晏九黎繼續給母後和兒臣下毒,隻有元國師能護駕——”
“皇上。”太後厲聲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個皇帝嗎?!晏九黎大逆不道,你應該殺了她,而不是在這裡惶恐不安,擔心她以後再給你下毒!”
“那姓元的國師再厲害,也隻是個賣弄邪術的毒醫,甚至根本不算是一個有胸懷的大夫,否則他不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皇上若任他予取予求,以後一定會後悔!你……你一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