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怎麼還在讀啊?看看這蛐蛐兒。”
九曲道路通著涼亭上,身著篾黃衣袍的弘曆正在捧著一本《淮南子》。
朗聲研讀:"心欲小而誌欲大,智欲圓而行欲方,能欲多而事欲鮮。"
弘時提著一個碩大的蛐蛐,細心裝在一個竹雕花筒裡。
提起衣服跑到弘曆身邊,一把奪過他的書。
翻了幾頁,發現許多字都不認識。
撇撇嘴,又遞給弘曆。
"我說四弟呀,你不要那麼太古板。你看這大青頭,標不標誌?”
弘曆附和道:"三哥捉的,自當是最好的。”
腳步聲傳來,身著鳶尾藍旗裝的安陵容,接著一個紅紗燈走來。
"三阿哥,四阿哥躬安,萱嬪姐姐叫四阿哥回去用晚膳。”
正在打鬨的兩人也隨即恢複了正形,行了個禮,說道:
"安常在也安,說的正是,我立馬就回額娘那去,就不打擾三哥了。”
"四弟快回去吧,我還要再逮幾隻。”
就在這時,更大的喧囂聲傳來。
富察貴人周圍簇擁的許多宮女太監,弘曆知道自家額娘與這位富察貴人不睦。
因此示意安陵容,兩人想要儘快起身,以免給劉華招惹麻煩。
富察貴人的侍女桑兒說道:"貴人,你看那兒。好像是安常在,她穿的那件衣服倒是這樣的好,不像是一個常在能有的。"
內務府新撥給富察貴人的一個侍女,疑惑的說:"桑兒姐姐,我原先在織造局當差。好像是今年唯一的一件波斯貢品。"
富察貴人聽到波斯貢品在安陵容身上,瞬間不滿。
她自以為現在懷有身孕,以她的家世封妃指日可待,怎麼可能瞧得上還未侍寢的安陵容。
氣衝衝的讓桑兒立刻攔住安陵容,一大堆人風風火火的走過去,
"安常在,你這件衣服是哪裡的?不會是偷的吧?"
安陵容瞟了一眼富察貴人,還是先按規矩給她行了禮。
弘曆也知道進退,也是挑不出差錯的行禮。
可是作為貴人的位分,麵對皇子時也是該問好的。
但奈何富察貴人現在早已經飄的沒邊,她一把抓住安陵容的衣袖,
感覺到了那細膩的質感,嘀咕道:"多好的料子,我都沒有。內務府那群人太不會當差了。”
她拿著她的護甲在安陵容的衣服上反複刮擦,直到刮出大量絲線。
安陵容早就被富察貴人的動作弄得不耐煩,但是考慮到其懷有身孕,不想給劉華招惹麻煩,也就硬生生受了下去。
"隻圖日後,千萬不要落在我手上,要不然……"
安陵容在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