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收完書信以後起身,卻發現安陵容在桌案上已經布滿了顏料。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劉華離決定離安陵容遠點兒,坐在了窗子旁邊的暖榻上。
假裝翻著書,少頃,安陵容赤著腳走到了劉華身邊。
拿起了一個桃花木的梳子,細細幫劉華梳的發。
但她並未盤成髻,隻是梳著。
用一根天青色發帶綁了,劉華目光觸及的發帶好像是當初安陵容給她送花時的那根帶子。
她猶記得她像甄嬛似的,正在玩秋千。
似乎還在跟頌芝說話來著,劉華的記憶剛飄到遠處,安陵容立刻察覺出來。
將那一大把的頭發輕輕挽著,放在了劉華的胸前。
劉華此刻還想裝著看書的樣子,但安陵容可不會再允許她這樣了。
安陵容將劉華糾正一雙手抬起劉華的下頜,逼使劉華看著她。
安陵容今日未著粉黛,隻是全身上下熏著一種香罷了。
她像個蠱惑人心的妖怪,對著劉華輕輕問道:"姐姐,今日開不開心?”
劉華知道安陵容的心思很難猜,怕得罪她,所以沒說開不開心,隻說:"今天有什麼事,讓阿容這樣問我。”
安陵容現在的表情似笑非笑,臉又貼近的幾許,氣息噴在了劉華的睫毛上。
似黃鸝一般的聲音,在劉華耳邊響起:"胤禛如此待你,你可曾傷心?”
劉華大驚失色,輕聲教訓道:"怎麼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諱?”
安陵容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姐姐就如此心疼他,我不過隻說了他的名字就要教訓我。”
語畢,勾著劉華的衣帶,嬌嬌柔柔的做哭泣狀。
劉華自是見不得安陵容這個樣子,也是心疼,趕忙說道:"我沒有責怪阿容的意思,隻不過今天還在禁足,倘若被有心人聽了去,又是一番麻煩。”
安陵容"哦”了一聲,絲毫不相信。
眼眸裡充滿了狐狸似的狡猾,與劉華拉開了些距離。
一隻手抵在劉華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一隻手隨意地撥弄著劉華的青絲,嘴中自顧自的說道:"那我都當姐姐是偏向於我的,但剛才姐姐那麼說我,我好傷心呀。
姐姐得補償……我。”
劉華看著桌子上的顏料,隻當安陵容是要畫她的像,也沒太拒絕。
"你既然想畫像那便畫吧,我就坐在這裡,任憑你擺動。"
也許是這句"任憑你擺動"好像撓癢癢似的,撓到了安陵容的心房。
安陵容這才臉上有了真正的笑容,隻不過目光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劉華被她盯著有些發怵,張開嘴問她:"你要我怎麼做?”
安陵容俏皮的嘻嘻一笑,又眨了眨眼睛,裝作沒有什麼威脅的說道:"姐姐就像剛才那樣,躺在羅漢床上吧。”
劉華自無不可,隻是聽到安陵容在攪拌顏料的聲音,心中的緊張越來越多。
安陵容拿起一大堆顏料,放在一個矮凳子上。
笑一笑,故意湊近劉華的肩頭,壓低了聲音,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