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梅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阿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有些委屈是不得不受的。你明白嗎?”
南春點了點頭,一滴滴熱淚滾落在了泥土裡。
南成林坐在屋簷下抽著旱煙,許是背後陰影的緣故,顯得他本就有些佝僂的身軀低得更厲害了。
恰逢穆老先生講《道德經》。
曲則全,枉則直。
這段話在南春容量不多的腦袋瓜子裡種下了根。一向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第一次有了委曲求全的心思。
想見栢尋又不想被彆人看見,南春能想到的最好的地方便是那座無字碑墓。
南春在那裡一連等了幾日都未見栢尋的身影,無字碑墓前的祭品早都已經腐壞了。
南春對著墓磕了三個響頭。
“您看看,這多浪費啊!自從我金盆洗手不來與您同享了,東西都白白浪費了不是?這是要損陰德的啊!”
“你在做什麼?又想偷吃?”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南春轉臉一看,不遠處站著的那位不正是他苦苦等了幾日的栢尋嗎?
“誰想偷吃了?”南春擰著眉頭從布袋子裡拿出幾個野果和一束野花。
“也不知是誰,這麼多天天不來,讓先人墓前擺著些腐壞的祭品。”他邊說邊手腳麻利地替換著祭品。
栢尋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拿不準這人究竟憋著什麼壞主意。
擺好祭品,南春起身朝栢尋走了幾步,一時間不知該用何表情麵對他。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委曲求全的,可是一對上眼前這人黑漆漆冷淡淡的眸子,心裡那股不服的勁兒又上來了。
“過幾天的中元節準備搞個大祭,我最近很忙,走不開。”栢尋先開了口。
南春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地揉揉鼻子“嗯”了一聲。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南春眼神閃爍不知如何開口,栢尋則一臉坦蕩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開口。
“當初是我騙了你,害你在山裡迷路還生了病。抱歉!後來你把我推下去,害我摔破腦袋……我們也算兩清了。所以,休戰吧。我雖然不喜歡去學堂,可是家裡還是希望我能識字懂理。”南春垂著眼簾,輕聲說道。
栢尋微微一怔,繼而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何時與你開戰了?”
南春頓時啞口無言。
說來也是,無論是同窗的惡作劇,還是寨子裡人們的冷言冷語,都沒有實際的證據表明是栢尋指使的。
南春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話,眉眼間帶著些許無奈與疲憊。
“也是,冒犯了。”他尷尬地笑了笑,拎起布包與柏尋擦肩而過。
得,拉下臉求人也沒解決問題。
不過,從此以後那些惡作劇便消失了。
南春知道一定是柏尋做了什麼。
雖然大家對他的態度依舊是嫌惡的。但是隻要那些人不再主動招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對於南春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此後幾年,南春過得還算舒心。
雖然柏尋還是對他冷著臉,自己也不怎麼待見柏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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