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綠荷姑娘嗎?你這是去老夫人那兒了?”劉媽媽迎麵而來。
綠荷本是去告狀的,心虛得很。她見劉媽媽手裡拿著幾包藥,便岔開了話題,問道:“您這是抓藥去了?誰病了嗎?”
劉媽媽歎了口氣,愁容滿麵地說道:“我家夫人最近一直睡得不太好。我就去找縣裡的大夫開了些安神的藥和補氣血的藥。”
“有用嗎?”綠荷似是想到了什麼。
“可有用啦!這安神藥喝了之後睡得可香可沉了。前兩日夜裡下大雨,雷打得那般響,夫人都沒醒。”
劉媽媽說著拿出幾個小藥包接著說道:“這可是從西洋那邊來的藥,就這麼一小包放到茶水,羹湯裡也沒什麼味道。夫人喝了之後,不一會兒,就有了困意,然後睡得香甜。”
綠荷聞言麵帶喜色,忙說道:“劉媽媽,我最近幾日也是成夜睡不著,正愁著該怎麼辦呢。您看看能不能勻兩包給我,多少錢我給您。”
劉媽媽聽罷,猶豫了片刻,說道:“行吧,夫人那裡還有一些。你試試看,如果有效果,我讓那大夫再多開些。”
綠荷麵露喜色,忙說道:“多謝劉媽媽!多少錢?”
劉媽媽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什麼錢不錢的,你後麵還需要的話,再給就是了。”
綠荷接了藥,又道了謝。
她心裡既激動又慌張,激動是覺著一直以來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慌張是怕事情辦不成敗露了。
想成事就必須找到和二少爺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攥緊了手裡的藥,像攥著救命稻草一般。
“那小賤蹄子把藥拿走了?”徐慧玲冷笑道。
劉媽媽點了點頭,說道:“是,可歡喜了。老奴瞅著她的神情,是真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成二少奶奶了。”
“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她動手也省得臟了咱們的手。你讓韓力把靜園給我盯緊了,到時候咱們來個一箭雙雕!”
劉媽媽連忙應下。
雖說那日柏老夫人找了柏慧玲說了有意讓伊人和柏尋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兒。可柏老夫人的意思是,她不想當那個逼柏尋就範的惡人。徐慧玲自然也不願意當惡人。
先不說事情能不能成了,畢竟是被人算計了,柏尋心中必定會有怨氣。
若借綠荷的手,來一招陰差陽錯,他這怨氣怎麼都撒不到他們吳家人身上。
綠荷一直在找跟二少爺單獨相處的機會,可那男妻日日與二少爺待在一處,實在不好下手。
一直到了月底,終於讓她尋了個機會。
之前每月月底是柏尋查賬的日子。因著過年和大婚的緣故,這幾個月的賬都是大管家代查的。
下午大管家將一箱子賬冊搬到了靜園,今晚二少爺定會在書房忙到半夜。
綠荷把劉媽媽給她的藥倒進了銀耳蓮子羹裡。
她深吸一口氣,端著碗去了書房。
“二少爺,喝碗銀耳蓮子羹吧!”綠荷笑著說道。
柏尋點了點頭,說道:“放那兒吧!”
綠荷緊張得手微微顫抖著,差點把碗裡的羹湯給灑了。
柏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綠荷忙說道:“二少奶奶還沒睡呢,奴婢去跟他說一聲,讓他早些歇息。”
柏尋點了點頭。
南春打了個哈欠,翻書的動作慢了許多。他抬頭往窗外瞅了一眼,書房還亮著燈。
“二少奶奶,喝碗銀耳蓮子羹吧。二少爺還在看賬冊,他讓您早些歇息,彆等他了。”綠荷把銀耳蓮子羹放在桌上說道。
“他還要很久嗎?”南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