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鄭久富最怕誰,那必然是和安縣有名的煞神安爺李全安。
此人手段狠厲,黑白通吃,在和安縣經營風月場和賭場。
鄭久富好色又好賭,早些年他阿娘去世後,家中無人能管他。很快便把祖上傳下來的那點家業敗光,還欠了賭坊一大筆賭債。那幾年他沒少被李全安手底下那幫凶神惡煞的打手淩辱折磨。
後來鄭久富求到了柏家門前,還是柏一水出麵,幫他擺平的。
“你這意思是訛上我們柏家了?”柏尋幽幽地說道。
鄭久富咧嘴笑道:“哪能啊!我這不是合理懷疑嘛,而且當麵說清楚對大家都好。畢竟天黑路滑,誰也不知道誰會在哪兒滑一跤。”
柏一水麵色一沉。
“那倒是,所以你要小心些。這回隻是受了輕傷,丟了些臉麵,下回可就不一定了。”柏尋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說道。
鄭久富臉色黑得像鍋底一般,他緊咬著後槽牙,心中怨氣衝天,又沒法發作。
明知就是柏尋乾的,可又沒有證據,隻能吃悶虧。
“既然如此,我也沒啥好說的了。”
說罷,他抱了抱拳,拂袖而去。
柏一水輕蹙眉頭,說道:“薑會長,群狼環伺,咱們和安縣怕不是和不了也安不了。”
“如今……中立大約是不可行了。”薑遠海歎息道。“我本想著與洋城盛家加深合作能震懾一下周邊蠢蠢欲動的各派勢力。畢竟他們再狂妄,輕易也不敢與盛家作對。”
“窮途末路便會狗急跳牆。”柏尋說道。
薑文傑撇撇嘴,說道:“我早說過,一味退讓不可行。有些人必須要打到他服才行。”
“文傑,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薑遠海瞥了他一眼。
“文傑兄的話,倒也不無道理。”柏尋說道。
薑遠海有些意外,柏家對外,一向秉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柏二少爺更是出了名的與人為善,很少有意氣用事的冒進之舉。
“薑會長,咱們都是半條腿邁入棺材的人了。是該讓孩子們出來闖一闖了。”
“哦?這麼說,你們已經有了對策?”
“還需要薑會長幫把手。”柏尋說道。
從薑家出來,坐上馬車。
柏一水愁眉不展:“你說……萬一薑家臨陣退縮,不合作該如何?”
柏尋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鄭久富今日趾高氣揚地上門鬨這麼一出,損了薑家的臉麵。薑會長的怒火都燒到眉梢了。況且即便他能忍,薑少爺也忍不了。”
“凡事無絕對……”
“那就再添些柴,讓火燒得更旺一些。”柏尋說道。
“聽說了嗎?鄭久富在百花院受了傷,跑到薑家當著柏家家主的麵大鬨了一場。薑會長和柏家家主居然沒生氣,還讓人恭恭敬敬地將人送上了車。”
“所以……究竟是誰乾的?”
“有傳言說是柏家二少奶奶。”
“這柏家二少奶奶真是一言難儘。”
“可不是嘛,上不得台麵!”
正說著,鄭久富帶著幾個彪形大漢得意洋洋地進來了。
“哎喲,貴客啊!鄭老板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啊!樓上雅間有請!”薈萃樓的陳掌櫃迎上前去。
鄭久富掃了一眼眾人,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