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尋心想:他一定罵了我許多句“小偷”。
他還記著那時南春拿著這筆得意洋洋的模樣。
即便是同窗嘲笑他,說這筆太醜了,說他窮買不起好的毛筆。
他也絲毫不在意,仰著下巴得意地說:“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們有本事做嗎?沒本事就彆跟我胡咧咧了!”
柏尋是在學堂外麵撿到的這支筆,上麵還沾了許多泥土。
筆杆摸著不是很順滑,上麵歪歪斜斜地刻著“南春”兩個字。
他本想還給南春的,可是一想到這是他親手做的,就舍不得還給他了。
那是柏尋第一次做不怎麼道德的事。
有些忐忑,有些罪惡感。
但是手裡拿著這支筆寫字的時候,卻很暢快很歡喜。
第二次做不怎麼道德的事,是把扔南春毛筆的那幾個人給整了。他們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他做的。還以為真的是做了虧心事,惹得鬼敲門呢。
整了那些人,柏尋就心安理得地擁有了這支毛筆。
畢竟他都幫南春報仇了,這本就是南春該給他的報酬。
不對,第一次做不道德的事,是在墓園把南春推了下去。
“阿娘,南春有一次在墓園受傷,您還記得嗎?”柏尋問道。
宋阿梅當然記得,南春摔破了頭,還暈了過去,把她嚇個半死。
事後問他怎麼摔的,他隻說是腳下踩空了,不小心摔的。
墓園那種地方,多少還是有些不吉利。她怕南春遇到了臟東西,還求了大巫給南春驅邪。
“記得!記得!可嚇壞我和他爺爺了!”宋阿梅說道。
柏尋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其實是我把他推下去的,那天我跟他吵架了。”
“啊?哎喲,那肯定是他惹著你了,他那張嘴啊,得理不饒人的。不過,能把你惹得都動了手,他也是夠厲害。哈哈哈……難怪他不肯說,說了怕是還要挨罵。”宋阿梅笑著說道。
柏尋笑了笑說道:“是我不對,他沒說什麼。是我當時對他有些偏見……”
說是偏見,其實也不儘然。
他當時對南春的感情很複雜。
說是討厭他,可又覺著這個人很特彆。
無論是在老宅還是在學堂,他從未見過南春這樣有意思的人。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對南春的感情都是在討厭他和期待見到他之間來回掙紮。
直到那一日,他在阿娘的衣冠塚前見到了南春。
他驚訝又緊張,本想著與南春好好說話。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冷冷的質問:你在做什麼?又想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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