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出去殺人了,奧蘭。”婆婆俯下身,接過安娜蘇伸出的乾癟的手,用自己的能力探查著安娜蘇的狀態。
她非常虛弱,身體與精神都是如此。但她體內的場能卻洶湧澎湃,就像是吞沒一切的海嘯一般不可阻擋。這種體內能量像潮汐一般,周期性不受控製地、無差彆地反噬能力者的現象,就叫做場能癲癇。
經過了簡單的檢查,婆婆稍稍歎口氣,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能量,在安娜蘇的身體外圍引導著她體內紊亂的能量。很快,她的痛苦就得到了緩解。
婆婆鬆開手,再次打量著亞麻粗布包裹著的奧蘭安娜蘇,小聲說:“為什麼會搞這麼一個發型你原本那麼漂亮。”
“漂亮沒有用,沒有意義,婆婆。”奧蘭安娜蘇快速但小口地喘著氣,體力依然沒有恢複,但好受了很多,說話也清晰了不少,“他們隻會因為我是女人就小看我,折磨我,想要強迫我。隻有強大,強大,才是唯一的意義。”
婆婆不想與她爭辯,或者說,也沒有理由爭辯。她摸著安娜蘇的手,心疼又責備地說:“你不該去洛林城的。達克家族並不是那種貴族,不是我們憎恨的那一種。”
“他們也不是能力者,所以我才會這麼難受。”
在安娜蘇的話語中沒有任何悔意,也完全沒有殺人帶來的自我厭惡,她隻不過是因為達克家族沒有能力者,沒能讓她緩解痛苦而不滿。
婆婆看著她,深知她已經陷得太深。她隻能提醒說:“低調些時日吧,孩子。你這次做得太過了,讓拉提夏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也注意到了你。他們粗鄙、傲慢、自以為是,但他們手下的那些爪牙可不是。”
“不管派來多少人,都隻能是我的食糧。”奧蘭安娜蘇虛弱但驕傲地說。
婆婆搖了搖頭:“這一次不一樣,有個人很危險,尤其是對你來說。他是我一位故友的弟子,不知道為什麼成了皇室的走狗。他的能力對你來說非常克製,非常非常克製,我很擔心你。”
“您說的是那個拉提夏特使,那個小癟三嗎”奧蘭安娜蘇輕蔑地笑了笑,“不過是條失去了貴族身份,趨炎附勢想要有個靠山的走狗罷了。”
“我的朋友是個固執的人,但他不愚蠢。”婆婆的表情卻有些不安,“他會看錯人,會因為一時的善心做錯誤的事情,但他不會把畢生的事業托付給一條狗,奧蘭。這個你嘴裡的小癟三,是那個學派現在的繼承人。無論是出於公心,還是我對你的私心,我都不希望你和他為敵。”
“你擔心我沒有勝算嗎婆婆”奧蘭安娜蘇抬起頭問道。
“不,孩子,這不是你的問題。你的能力如此強大,你的天賦如此超然,如果沒有桎梏,你一定是未來的七等能力者。”婆婆輕撫著奧蘭安娜蘇帶著紋身與傷疤的臉,溫和地說,“你會是世界的終結者,終結現在不合理的一切。但他,有一點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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