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裡安的臉還是那樣英俊,仿佛盧波古國的天神雕塑,完全看不出曾經重傷到臉上的肌肉皮膚都被剝離。但這張聖潔美好的臉上,陰雲密布地展示著痛苦的憤怒,讓這樣的臉也看上去陰森可怖。
因為他看到了斯維爾德的這些報告,其中令人不安的叛逆之言比比皆是。他們在教導孩子們,貴族的血脈並不獨特,能力的來源不是神子,他們在告知那些齷齪、汙穢的平民和流民,絕不可對貴族卑躬屈膝。
更讓阿德裡安憤怒的,也是披袍人報告中更詳細的內容,是這些逆民的來曆。
“這些人,就是在拉提夏消失的那些流民。”阿德裡安重複了一番披袍人的報告,“你們可以確定嗎?”
“是的,大人。”披袍人之首回答道,“那些流民還沒有掌握通用語,不少人還在說拉提夏語,而且不會書寫文字。從其他人口中,我們發現流民的首領,是一個獨眼鐵手的高大女人,還是能力者,表情很凶惡,基本上符合......”
“她是拉提夏的流民叛逆。”阿德裡安沉沉地說。
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傷痕,沒有什麼能影響這副麵容的紀念。但隻要想起那個人,在補給星的偷襲,如同天地崩塌一般的暴力,傾斜的地麵,狂暴的釋放能量,他全身的骨頭都在痛,痛入骨髓。
“她現在不在那村裡。”
“是,大人,我們的人發現她此刻在聖帝城,似乎在關注雙王會盟。”披袍人答話說,“那個聚集區中,此時此刻有四位能力者。”
“騎士團的瓦盧瓦,很危險。你們的行動,必須避開她。”
“騎士團的妖女並不住在聚集區之內,她的行蹤飄忽不定,我們也難以掌握。”披袍人說。
“她還有關心的東西,沒有斬斷塵世的俗念。”阿德裡安不屑地說,“每年的八月,她都會回到西斯帕尼奧,那時,你們就不需要擔心她。”
“其他人,會在她走之前回來嗎?”披袍人問,“大人,我們是不是需要在聖帝城賣一些破綻,讓叛黨的主力留在那裡?”
“做得乾淨點,那些人很是狡猾,奧爾加也曾經著了道。”阿德裡安說,“可以犧牲些人。”
披袍人心下一寒,但完全說不出爭辯的話,隻能低頭答道:“是,大人。這是偉大的聖戰,相信他們一定會理解自己的犧牲無比光榮。”
阿德裡安顯然並不關心什麼光榮的犧牲,而是問:“那裡剩下的能力者,應該沒有什麼威脅。”
“大人,您是要?”
“確認瓦盧瓦離開之後,就開始行動。不要使用列車集結,用不易被探查的飛行器,分幾批次,先到遠方的貴族領地,再慢慢到斯維爾德之外集合。”他冷冷地說,“挑選精明乾練的,我不要還抱有婦人之仁的蠢材參與其中。”
披袍人當然知道這些命令意味著什麼:“大人,不要和聖城請示一下嗎?”
“老爺子會同意的,這是聖戰。那村落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罪孽的象征。他們比異教徒更加可惡,更加褻瀆。必須在萌芽之時,鏟除乾淨!”
“卡裡斯馬......”
“那個愚蠢的花瓶女皇,已經公開和阿斯特裡奧站在了一起!”阿德裡安的臉抽動著,“她早已是聖城的敵人,不必在意卡裡斯馬!我們,隻要清剿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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