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木一事就此了結,但寺中的氣氛自那起卻越來越古怪。
&t;divcss=&ot;ntentadv&ot;>原本負責夥房輪值的弟子怨聲載道,因為他們除了要做寺中僧人的齋飯外,連對麵那破爛房屋裡的凡人飯食也要做。
沒有修為在身,往日輕鬆的劈柴,收米,變得極為困難。
每日他們都是累得做完齋飯便回到廂房中休息,連每日念誦佛經的功課都懶得再做。
而住持對這些也都看在眼裡,默許了夥房僧人不用做功課一事。
如此十日下來,夥房的僧人逐漸習慣,體魄也明顯變健壯了許多。
這日,住持用筷子挑弄著碗裡的幾口齋飯,臉色難看的道:
“這點齋飯夠誰吃?”
他話音剛落,其他那些僧人也紛紛點頭應道:
“就是,這點齋飯喂貓呢?”
“夥房的師兄弟你們在乾什麼,每日那麼多時間,就做這點飯食。”
“呯!”
一聲巨響,將眾人驚了驚。
卻見一個身形壯碩的僧人拍著桌子站起身,瞪著這些出聲的僧人道:
“嫌少自己去種地,寺裡的米都要沒了,整天張口就知道吃,吃完就放屁!”
聽到這僧人如此話語,那住持雙眼微眯,但卻沒立即出聲。
而在他左右,這十日來他拉攏的兩位長老,此時便吹胡子瞪眼的道:
“混賬東西,夥房弟子負責齋飯,種地一事原本也都是夥房負責,你讓我等去種地,那你做什麼?”
“不錯,我等幾位長老和主持念在你們負責齋飯一事繁忙,都未要求你等做日常功課,你等怎就不知感恩?”
又一個夥房的弟子站起身,衝著那長老怒喝:
“感恩?你們每日吃我們做的齋飯,怎麼不見你們感恩我們?”
“放肆!”
那長老連拍桌子,就要招呼其他弟子上前,將這口出狂言的夥房弟子拉到責事堂時,之前拍桌子的那壯碩僧人卻已拿起陶碗,猛地砸在他臉上。
沒有靈力護身,這本是金丹期的長老當即被砸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今日起,你們誰要吃就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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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魁梧的和尚說罷,起身便走。
其他夥房的弟子也冷笑一聲,吃乾淨碗裡的齋飯後隨著他離開。
剩下那幫弟子麵麵相覷,並小心翼翼的看向住持。
然而住持雖然臉色難看,今日卻沒有再出聲。
院子裡,不知從哪搞了張躺椅的濟顛躺在躺椅上,樂嗬嗬的搖著折扇,似乎對寺中之事一無所知。
而那壯碩的僧人領著夥房的僧人回到廂房不久,又齊齊跟在剛木身後走出來。
這剛木身上傷勢已恢複大半,邊行邊道:
“今日我等是出了氣不錯,但他們尋不到人烹煮齋飯,最終還是會壓榨我等。”
“那我們要怎麼辦?”那壯碩的僧人問道。
剛木看了眼陸續從齋飯堂出來眾多僧人,一臉平靜的道:
“當日差點被打死時,我便想通了一件事。”
“沒了修為,我等也都隻是凡夫俗子。之前雖整日吃齋念佛,但心中卻毫無佛意,有的隻是自身變強,不再讓人欺辱的掙紮罷了。”
“何為四大皆空,何為六根清淨,我如今也想問一問。”
說著,他領著一種夥房的僧人來到濟顛麵前,雙手合十的道:
“濟顛大師,小僧如今茫然無措,不知究竟何物才是真正的佛心,如何才能四大皆空,又如何才算是六根清淨。”
濟顛揮著蒲扇笑眯眯的道:
“你們今日起,不用再烹煮寺中僧人的齋飯,隻需煮你們自己和外麵那些人的,誰若不願堅持的,那便來尋和尚我,和尚會解開你們體內的封印,但你們從此也需還俗。”
聞言,眾多夥房僧人麵麵相覷,皆是有些難色。
剛木神態不亂,安靜的道:
“大師,如今寺中生米已不足,恐怕難以再支撐外麵那麼多的凡俗之人口糧。”
“是啊,那該如何做呢?”濟顛笑眯眯的反問。
聽到此話,剛木皺眉沉思了片刻,最終似懂非懂的道:
“小僧不願再給寺中師兄師長烹煮齋飯,自然也不願再幫外麵那些凡俗之人烹煮,所以,小僧要做的,不過是將之前的話重述一遍。”
“凡俗之人誰想活下去的,便自己動手去種米,去烹煮飯食。”
他越說越順暢,並頗為期待的看著濟顛,想看看他這般想法是否符合濟顛的意思。
但隻是濟顛揮著蒲扇道:“既已有想法,那便快去吧。”
······
明王寺上空,兩道麵帶忿怒的身影憑空而立。
“怒阿師弟,這濟顛如此行事,你覺得如何?”
“哼。”
怒阿羅漢哼了聲,看著剛木領著夥房的僧人行出寺外,在破爛的建築體中遊說凡俗之人自己動手種米烹煮,好半響才出聲道:
“不過是以他人之痛及自身之痛罷了,除了這夥房的僧人,其他僧人哪此迫切性轉變。”
“怒阿師弟,你這就看得太淺了。”同樣麵帶忿怒,但卻是定光羅漢的化身道:
“雜役院的弟子,不出三日也會反出來,但肯定沒有剛木這些人這般感悟透徹。”
“麻煩,以我之意,一掌打死這幫人便算。”
“誒,怒阿師弟不可妄動殺念,像濟顛這般,廢了他們修為,再狠狠的打一頓,打到他們知道痛,自然便會有所轉變了。”
定光羅漢的忿怒化身說著,雙手忍不住握了握拳頭,似乎要按耐不住下去打人的衝動。
怒阿羅漢看了他一眼,身形消失時留下話語:
“定光師兄你這忿怒化身也算怒目金剛一脈,此事便給你盯著了。”
“嘶,你這說走就走,真是找打啊。”
忿怒化身深吸了口氣,身形消失追上怒阿羅漢打了一拳。
怒阿羅漢似乎早便知曉這忿怒化身會如此,隨手擋下後再次挪移離開。
定光羅漢的忿怒化身也不再追,而是返回明王寺上空道:
“哼,濟顛這法子雖好,但還是太慢了。”
······
躺椅上,濟顛搖著扇子輕輕搖晃,口中喃喃自語道:
“難怪那位居士對我佛門如此看貶,這西境之地的怪事,還真是多如牛毛。”
“不過待這明王寺的事解決,也該去尋一尋那居士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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