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你要保他們?”
射日門的道子出手,烏蠻麵上的忌憚之色明顯比和天梵時說話要明顯。
“承故交之托,庇護一二。這二人既已保證不再返回南境,烏蠻首領為何還要追究?”
“哼,我被他們戲弄一事,豈可就這般算了?”
“嗬嗬嗬,有趣,當真有趣。”
天梵忽然開口,讓眾人視線不由看向他。
而他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道:
“貧僧有個想法,恒山施主和烏蠻施主不妨聽聽看。”
“將此二人交給貧僧處理,這般,恒山施主從烏蠻施主手上保下了這兩人,可與故友交待,而貧僧出手,烏蠻施主也不用擔憂他們還能再返回南境。”
雖然心中覺得這般處理也可,但烏蠻還是故作猶豫的道:
“我倒也不是要殺他們,他們畢竟也算是呲鐵部之人。”
“此事烏蠻施主大可放心,貧僧地上佛國,定留他們一席之位。”
聞言,烏蠻不再出聲,身形直接消失。
見烏蠻已同意,那恒山道人也隻是搖了搖頭,挪移離開,返回射日門去了。
他若已是返虛地仙,今日仗著落日弓在手,便是死保陳元也不無不可。
但他還隻是化神圓滿,未得返虛。
在烏蠻與天梵已達成共識的情況下,他若還要強出頭,那隻會給射日門帶來麻煩。
為了黃金盛世結識時的那點情誼,不值得付此代價。
而天梵見恒山直接離去,麵上的歡喜之色終於變得真摯,甚至忍不住低笑出聲。
抬手召回天罡神算符,卻見此符上已經沒有多少靈韻,再催發也無法如此精準尋人,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疼。
下一刻,他身形挪移消失,顯然是去追逃遁的陳元和阿悅。
而陳元和阿悅早在烏蠻離開時,身上的封禁之力便已解開。
但二人沒有分開逃,而是由阿悅帶著陳元連續挪移。
“龜老,可有辦法甩掉這和尚?”
“怎麼可能,這可是地仙羅漢,你還是想想用哪個替死手段能逃得遠點吧,記著彆讓他收進掌中佛國了,不然你那些替死符籙都用不出來。”
龜卜話音剛落,陳元便見前方出現天梵那張笑臉,手中那粉色的掌中佛國朝他們按來。
沒敢耽擱,他嘴一張,吸力湧向阿悅,同時傳音給她道:“彆抵抗。”
阿悅本來已經打算閉目等死了,聽到陳元傳音,當即身心放鬆,仍由陳元將她吞入腹中。
下一息,陳元左手手中多了株樹苗,而他身形也猛地炸開。
“轟!”
元嬰後期自爆,引起的靈氣波動令附近天地元氣一陣蕩漾。
一道隱蔽的綠光,裹著陳元自爆後的血肉及物件遁入林木,瞬息掠向萬裡之外。
但天梵畢竟是實打實的地仙,元嬰後期的自爆,他揮揮手便可抹平。
而他敏銳的神識,也察覺到了一股精純的木行之力竄向了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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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日縱是你有再多的替死之物,也逃不出本尊的手心!”
他冷哼一聲,身形挪移消失。
精純無比的木行之力極速掠向南麵,其中萬物生長的特性,不斷催發陳元之前留在這樹苗中的活性,令這樹苗逐漸演化出五行,演化出體魄。
眨眼間,一個人形的輪廓便在這綠光中成型,陳元的意識也迅速複蘇。
你大爺的,來到這世界後見過彆人自爆,見過靈器自爆,今天終於到自己炸了。
此時龜卜的聲音也在他心中響起:“彆大意,那和尚還在追蹤你們。”
“這混賬和尚,看他氣息,應該是之前殺的那兩個花和尚的祖師吧,怎得這般護短小氣?”
“堂堂羅漢豈會為兩個弟子不遠萬裡跨境追殺你,定還有其他原因。”
龜老輕聲分析,而後像是感應到什麼:
“距離南海不遠了,若實在不行,你便遁入深海,以我本體潛藏,或許能避開他。”
“若是避不開呢?”
“那便繼續用替死手段,躲到哪個頂尖大派的山門去。”
陳元聞言心中微沉,隨即眉頭緊皺的道:
“龜老可知南海之眼的位置?”
“去南海之眼?”
“嗯。”
“你在那裡有後手?”
“碰碰運氣吧。”
陳元苦笑著道,隨即渾身五色光華流轉,氣息恢複巔峰之態,身上的物件也全都複原。
唯有他手中的那株樹苗,原本是三條枝丫,如今隻剩兩條。
“狗和尚,遲早要你償還今日之事!”
陳元憤憤的收起樹苗,張口將被他收入體內的阿悅吐出。
阿悅被吐出來神色恍惚,繼而有些疑惑的道:
“剛才是?”
“我自爆了。”
陳元坦言開口,並神色嚴肅的道:
“那和尚的目標是我,你現在離開,他應不會理你,但也說不準,畢竟他修的是歡喜禪,如何抉擇,你看著辦。”
“我跟你一起。”
阿悅伸手牽起陳元的手,目露堅定的道: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自爆。”
“你想多了,我定不會死在這。”
陳元應了聲,感應到樹苗的萬裡挪遁效果漸弱,繼而出聲道:
“你來帶著我挪移,往南海深處去,遁入海底。”
“好!”
阿悅點點頭,拉著陳元當即往海邊挪移而去。
連續兩次挪移後,阿悅帶著陳元遁入海中,而陳元也恰時張嘴吐出龜卜。
黑白雙色的龜甲迅速變大,將二人籠罩在內,並迅速下沉。
同時淡淡的歸墟死寂之力彌漫,令這龜甲仿若一件死物。
“彆挪移了,此時再挪移,反而會引起那和尚的注意。”
陳元叮囑一句,而後在心中暗道:
“龜老,麻煩你帶我們往南海之眼的方向去,我調息片刻,若我一時半會未醒,你便與阿悅先配合一二。”
“這時候你還要深層次入定?”
龜卜有些震驚,但陳元卻沒有再回應,因為他神魂已衝出青冥,跨越萬千星海,落到了山神世界中。
一下來,他便看向懸在山神像上麵的山神印。
此刻這山神印已成了一副繁華的山河社稷圖,其上神道金火點燦,人道香火湧動,更有之前從未出現過的妖火隱沒。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數十年的香火供奉,到你出手之時了!”
他心念一動,這山河社稷圖當即開始收縮,變回那仿佛袖珍版的青源山模樣。
隻是其上的沉重之力,幾有壓塌虛無之感。
這山神印變回原狀後,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繼而飛入陳元的神魂內。
下一刻,他結束降界,神魂穿梭星海返回地仙界。
······
北境,禦獸宗。
正在講道的木承忽然頓了頓後,眉頭也微微皺起:
“今日便講到這,散了吧。”
說完,他身形消失。
再次出現時,他已到了靈龜一脈的歸墟地外。
看著仿佛恒古不變眺望歸墟的龜壽,略有焦急的木承也冷靜下來:
“龜壽,我給陳元的替死之物觸發了。”
龜壽點點頭,轉過身來道:
“出去這般久了,也該鬨出點動靜了。”
木承等了兩息,見龜壽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當即疑惑道:
“你不擔心?”
“擔心也無用,他有龜卜在身,我亦算不出他如今所在,也不知他是何情形。”
“那萬一他···”
“那便是他命中該有此劫,怪不得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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