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元則是再次取出龜卜和陣盤,盤膝坐下。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入定感悟未消化完的火行大道感悟,而是靜坐在那皺眉沉思。
這一坐,他便坐了一天一夜。
第三日清晨,空間通道依舊未打開,司馬戎卻又一次來到了陣外。
&t;divcss=&ot;ntentadv&ot;>沒有入定的陳元直接打開陣法,主動出聲問道:“前輩?”
“那雪國國君昨夜到了兩國邊境上,說今日要見到你,若是見不到,兩國不死不休。”
“雖然老祖即將渡天仙劫,但那雪國國君若當真發起瘋來,我炎國亦是會國力大損。”
“所以老祖讓我來問問你,可願去見她一麵?放心,我們會護你···”
“好。”
陳元忽然出聲答應,聽得司馬戎愣了下。
昨日陳元看起來還忌諱無比,今日怎得答應得這般乾脆?
遲疑片刻,他出聲道:
“你若真不想去也可,我們也不會逼迫於你,我們直接說你已經離開此界,讓她去地仙界尋你。”
“屆時在地仙界,有你宗門庇護,你與她交流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聞言,陳元頗感意外的看了眼這司馬戎:
“不必了,還請前輩帶晚輩到邊境,晚輩與她見上一麵便是。”
他為此事想了一天一夜,心中已是有了想法。
消除恐懼的辦法,便是直麵恐懼。
見陳元這般寬厚好說話,司馬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陳元是替他炎國辦事而被盯上,如今有種炎國為了保全國力,反手將陳元推出去的感覺。
他正想說什麼時,耳中忽然聽到了道傳音。
聽完傳音,他抿了抿嘴。
暗道自己果然不適合掌權,也隻有陛下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做那過河拆橋之事。
心緒略顯複雜的點點頭,他對陳元揚了揚下巴:
“收拾一下,本尊這便帶你去邊境。”
陳元點了下頭,繼而將龜卜和護法的陣盤收起。
隻是那構建空間通道的陣盤,卻像是已經紮根進空間中,無法移動。
一旦強行移動,已經構建起的通道便會扭曲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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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陳元看向司馬戎道:“前輩可否讓人看護好此陣盤?”
“好,我請上官大人替你盯著。”
說罷,他傳音給上官複,得到回應後,他點點頭道:“上官大人已經應下,走吧。”
下一刻,陳元感覺身形被火光裹住,兩次挪移後,他便到了火山與冰雪交彙之處。
卻見那火山群中,曾在另一邊邊境阻攔過陳元的燼鳳,正臉色陰沉的盯著冰天雪地中的冰傀大軍。
冰傀大軍的最前方,一個藍發男子氣勢如極寒冰山,散發著凍結萬物之感,冷冷的看著燼鳳這邊。
雙方皆借了天地之勢,兵鋒之勢。
兩股天地大勢交葛,壓得地麵凹陷,雲層撕裂又聚攏。
隻是時而成火燒雲,時而又成冰雪雲團。
此時司馬戎帶著陳元挪移到火山群的邊緣,遙看著對麵的藍發男子道:
“藍成,貴國國君所要之人我們帶來了。”
藍成的眼珠移向陳元,眼裡閃過一絲惱意和殺意。
他身負護城之責,掌管雪國皇城的護城大陣,當日竟被這區區化神小賊闖入太廟,對他來說當真是天大的恥辱。
緊了緊拳頭後,他默默的捏碎了腰間的玄冰。
下一刻,那眉目清冷的雪國國君挪移而至。
在炎國的千軍萬馬中,她一眼便看到了陳元。
冰冷的表情未見變化,但眼神卻變得十分複雜。
追憶,畏懼,期待,深情,警惕等等。
她萬古不化般的冰山之勢,此刻竟有融化之象。
“你認得我嗎?”
一道傳音落到陳元腦海,聽得陳元心頭窒了窒。
這一刻他有些同情這位雪國國君,就像當初同情邪蛟一樣。
苦等九世不夠,還要去學道家與佛門的功法,強行多活兩世,就為等到那個輪回之人。
短暫的沉默後,他傳音回道:“抱歉,晚輩並不認得前輩。”
“晚輩···”柳清雪眼裡劃過一絲淒婉,似乎對陳元這個自稱感到心涼。
默然良久道,她再次傳音道:
“隨我去個地方可好?”
她征詢的語氣平和,毫無逼迫之意,甚至給人一種溫婉之感。
然而陳元除了同情之外,實在升不起絲毫愛憐之意。
因為他知道,她如今所看的他,並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一個樣貌氣質相像的他。
沉默許久,在柳清雪眼裡的失望越來越甚之時,他才傳音道:
“晚輩並非本界之人,如今已開啟了傳送陣盤,不久後便要離開此刻,若隨前輩離開,恐怕不能耽擱太久。”
“不會用你很長時間。”柳清雪輕輕的應道,繼而閃身挪移到近前。
她一過來,炎國境域這邊的火山群當即被冰雪覆蓋。
岩漿凍結,火山口不再噴湧黑煙。
燼鳳臉色急變,清喝一聲便要出手時,陳元卻對著司馬戎點了點頭:
“晚輩去去便回。”
說著,他主動挪移到柳清雪身旁。
司馬戎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低頭朝燼鳳搖頭道:“住手。”
燼鳳眉頭緊皺,看著當日那闖關的小賊被那雪國國君帶著挪移離開,心下除了憤慨外也有些不滿,傳音給司馬戎道:
“這小賊雖說是個混賬,但就這般拱手交出去,當真是墮了我炎國的名頭!”
司馬戎歎了口氣,傳音回應道:“一切皆聽陛下的。”
······
陳元被那柳清雪帶著,轉眼間便到了一處青草蔥鬱,野花朵朵的湖畔前。
定睛一看,那湖畔的邊上,立著一座孤墳。
“你叫什麼名字?”
柳清雪邁步走向那座孤墳,身上冰寒如雪山的氣勢,此刻正暖陽消雪般散去。
“···陳元。”
有那麼一瞬間,陳元想用自己化名‘元辰’了。
但看著這個癡情人的背影,他最終還是不忍心撒謊。
柳清雪的腳步頓了頓後,回首看向他。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徹中又美得有些過分,似乎能看穿他身心內外。
驀然,她眨了眨眼,淚珠滑落白瑕如玉的臉龐,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笑意。
就像是許久不曾笑過,如今尋回遺失心愛之人一般,連笑都顯得那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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