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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
黑色的海水死氣彌漫,但海底下又蘊含著無儘的生機。
無數年來,靈嵐界的曆代返虛魔尊都來探索過此地,想要探究出此地死氣藹藹與生機勃勃共存的奧秘。
可惜,縱是天資卓絕,突破天魔之境的魔君,最終也隻發現了此地是個巨大的封印之地。
海底有諸多玄龜,但卻有著生死封印阻隔。
這封印不僅讓這些玄龜無法出世,也保護了它們不受魔道侵擾。
海麵上,陳元懸於半空,聽著藍婥娓娓道來,講述這北海玄武陵的信息。
罡星道尊和青行道尊的神魂,被接引到了此地。
是封印在此,還是龜壽另有所圖?
陳元若有所思的看著翻滾的海麵,手中忽然多了把三尺青鋒。
看到這三尺青鋒,藍婥頓時臉色微變的道:
“你想做什麼?”
此地不是青丘,此人若真想對她做什麼,她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然而陳元看都沒看他,隻是手腕一擰,攪出道黑白糾葛,生死之意彌漫的劍光。
驚天一劍第二式,是當初得龜壽指點入門的生死之道所悟。
黑白糾葛的劍光斬入海麵,頓時將黑色的海水攪亂。
以那生死彌漫的劍光為首,如同螺旋槳般一路深入海底,攪出一道巨大的漩渦。
成千上萬年來,生死分明的北海,第一次出現了生死相融之兆。
海水不再漆黑一片,海底下的生機也越發明顯透徹,甚至隱約能看到下方的生命汪洋。
藍婥麵露震驚,沒想到陳元竟有攪動整座北海的能力!
恰在此時,兩道流光從那漩渦中心竄出,直奔陳元而來。
陳元心有所感,不避不讓,仍由這兩道流光衝入他體內。
刹那間,他看到了當年他在蒼心界質問胡丁,為何如此冷漠無情,將供奉他多年的胡家隨意舍棄。
胡丁當時的回答是,等陳元到了他那般境界,也會變得向他那樣。
當時的自己嗤之以鼻,自信自己無論到了何等境界,也不會變得那般冷血無情。
但如今回首看來,踏入八尾之境後,他性子確實變得薄涼了。
這畫麵一閃而過,繼而便被他心頭升起的不耐之意強行抹去。
隨著這畫麵被抹去,青行道尊的身影也隨之消散。
不過他麵上毫無悲色,反而一副‘解脫了’的表情。
而衝入他體內的另一道流光,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任憑陳元如何用神識探尋,甚至以山神印的神力搜索,都未能尋到另一道流光。
“龜壽。”
眯了眯眼,陳元冷哼一聲:“走了。”
說罷,他直接挪移離開,攪得北海生死相融的劍光悄然散去。
藍婥見狀愣了下,繼而有些不甘的挪移跟上道:
“你能打開北海的封印,怎麼不繼續?說不定下麵有真武大帝的傳承。”
“蠢貨,這是有人刻意布置的,你看不出來?”
“縱是借生死大道踏入返虛之人,一樣打不開那封印,唯有得了傳承的人才行。”
陳元嘲弄的看了眼藍婥,卻是懶得再搭理她。
接連兩次挪移後,將她直接甩開。
回到青丘的閣樓中,那枝花正在盤膝練功。
已是化神初期的她,昨夜得了陳元的元陽補益,陰陽互補之下,進益極快。
陳元也不出聲,身形出現在她身旁,直接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到身上。
枝花渾身一顫,繼而便感應到陳元身上那股令人舒適的元陽之氣,身子骨頓時癱軟下來,柔弱無骨的仍由陳元折騰。
數息後,藍婥臉色難看的趕回青丘。
神識一掃,‘看’到正激烈交戰的陳元二人,她忍不住哼了聲:
“真是個混賬。”
說罷,她撤回神識,直接回到自己的洞府中盤膝入定。
在招婿大會開始前,她打定主意不再與陳元見麵,否則免不了又是要被其冷嘲熱諷。
······
兩日時間悄然流逝,第三日天還未亮,青丘中的妖狐們便開始忙活起來。
張燈結彩,於山穀的各處布置擂台與看席。
山穀外也陸陸續續有魔門趕來,遞交請柬後便在狐妖們的引領下到了各處看席中。
藍婥作為青丘之主,也是不得不早早結束打坐,出來招呼來此的魔尊。
而藍婥之前將陳元領走一事,自然也傳遍了整個靈嵐界。
這些帶著弟子前來的魔尊,或旁擊側敲,或直接詢問陳元的消息。
鑒於陳元對她的態度,藍婥自是懶得替陳元掩飾什麼,直接訴苦道此人並無在此界封神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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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性格乖張跋扈,極難相處,如今也是悔不當初,將此人領進了青丘。
聞言,一個身著麻衣的老嫗陰惻惻道:
“藍婥道友此話當真?可我怎麼聽說兩日前,你與那魔狐去了趟北海玄武陵,將那北海攪得天翻地覆,莫非是發現了什麼?”
聞言,周圍的魔尊皆是扭頭看來。
兩日前陳元攪動北海的動靜雖不小,但沒有與其他返虛交手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輕易引起其他返虛的注意。
唯有本就在距離北海不遠之人,才能通過天地元氣的變化,感應到那裡發生了何事。
藍婥也不廢話,直接將兩日前所見之事說來。
聞言,那老嫗當即皺起眉道:
“哼,那兩道流光,說不定便是真武大帝的傳承!”
“藍婥,你該不會是嫉妒那人得了真武大帝傳承,故意如此這般說辭,想讓我們替你出頭吧?”
藍婥這些時日,已是受儘了陳元的窩囊氣。
如今又被這老嫗質疑,當即便氣得臉色漲紅的道:
“弄月你個賤人此言何意?我藍婥用得著在這些事上騙你們?”
被罵賤人,那老嫗也不在意,反而輕飄飄的道:“這可說不準。”
“或許伱受那人欺壓是真,想借我們之手幫你除掉那人也是真呢?”
“哼,就憑我這三言兩語,能讓諸位道友替我出頭?”藍婥一臉冷笑的道:
“反正話已至此,諸位道友若是想對那人動手,我絕不阻攔。”
“說得輕巧,此地是你青丘大陣中,若是撕破臉,你再引動大陣助他,我們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弄月冷笑著應道,緊接著便聽到藍婥冷聲道:
“若我立下天道誓言呢?”
此言一出,那弄月頓時不再出聲,周圍的魔尊亦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
良久後,一個返虛中期,渾身透著一股衰老之意的魔尊道:
“藍婥道友若能立下天道誓言,不會相助那人,我等替你除去這等大害也不是不可。”
“不錯。”其他魔尊亦是紛紛頷首。
而那弄月雙目微閃,蒼老的麵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僅如此,我等一同出手的話,再輔以藍婥道友的青丘大陣···”
她話沒說完,藍婥便出聲打斷:
“此事休要再提,我雖可不助他,但也不會主動對付與我同出一脈之人,否則血脈反噬,你是想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