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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蠍子看來也是一身反骨,想趁沙蛇堡的老蛇羽化時做點什麼,否則不會在最後特意說那話。
估計是想趁機擺脫沙蛇堡的掌控,給這沙海換一換主人,畢竟那老蠍子修為亦是不低,已是返虛後期。
而沙蛇堡的老蛇母一死,眾多蛇姬爭奪蛇母之位,定會有一場內亂,屆時這老蠍子會趁機出手也說不定。
不過此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會蠢到給人當槍使。
思索中,他持續散開神識,朝越發灼熱的西邊飛去。
一路走走停停,所遇妖族從土火雙行,變成了風火雙行,最終變成了單一的火行。
到了這一帶,陳元也終於遇到有火行符籙傳承的妖族。
而此次陳元也沒有再用成品的符籙給對方做報酬,而是用他對火行道符的感悟,以及目前所創的符籙之道與對方交易。
麵對這完全不同於妖皇天的符籙之道,這些妖族沒有太多遲疑。
在確定陳元給出的符籙傳承能製出六階符籙後,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六階換六階,誰也不虧。
甚至不少妖族還喚出族中的符道佼佼者,與陳元就地論道,驗證雙方思路融合的可行性。
每次論道五日到十日不等,他就這般走走停停,五個月一晃而過。
這一日,他剛與火蟻一族的返虛交換完符籙傳承。
還不等他們相互驗證,那火蟻返虛便像是感應到什麼,麵色微沉的歎了口氣,拱拱手道:
“恕在下無法再與道友共論大道了。”
“怎的?”陳元有些疑惑,並用符筆勾勒出一張六階火行符籙道:
“在下這符籙,可是千真萬確的六階符籙,並未誆騙道友。”
火蟻一族的返虛見狀苦笑道:
“並非是此原因,實是另有要事在身,在下不得不離開了。”
說著,他也用符筆描繪出一張六階火行符籙,並遞給陳元道:
“元辰道友且看,這便是我族的六階火行符籙成品。”
陳元聞言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但也將手中的符籙遞過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打擾了,道友請便。”
那火蟻一族的返虛接過符籙,頗為遺憾的點了下頭。
若是可以,他自然也想與陳元論道一番,若能將族中傳承多年的符籙之道推上七階道符。
那就算推不翻沙蛇堡的統治,至少也有了在沙海自立門戶的實力。
可惜,天不逢時。
他收起符籙拱了拱手,繼而返身回到族中的大陣內。
不多時,這火蟻一族的護族大陣全麵開啟,而他也從陣中出來。
見陳元還在原處拿著符籙認真參悟後,他遲疑了一下出聲提醒道:
“元道友,沙海大亂將啟,若是不想牽涉其中,還是儘早離去的好。”
言罷,他拱了拱手,直接挪移離開。
陳元聞言將心神從手裡的符籙中抽離,回過神來道:
“大亂將啟?沙蛇堡的老蛇母死了?比想象中的要早啊。”
陳元眯了眯眼,想起與蛇七的約定,收起符籙自語道:
“也罷,這數月來收集參悟的火行符籙也差不多了,非道符之流再難有進益。”
話音落下,他身形消失在原地,朝沙蛇堡的方向折返挪移。
······
沙蛇堡,沙土所蓋的矮房裡,一垂垂老矣的老者坐在搖椅上,慢裡斯條的道:
“莫著急,莫著急,火鼠一族欠老夫人情,就算死到最後一人,他們也肯定會來的。”
在他身前,蛇七和一個貌美的少女跪伏在地,聞言麵上卻沒多少喜色,蛇七更是憂心忡忡的道:
“兩日前紅社傳訊與我,沙蜥一族對他們發起突襲,圍殺了他們不少族人,如今火鼠一族的化形戰力,已不足三十之數。”
“唉。”
老者聞言歎了口氣,在搖椅上搖晃的身軀也緩緩停下,睜開眼看向那少女:
“曾孫,若是事不可為,便算了吧。”
少女微微低頭,乖巧的道:
“全憑祖爺爺安排,祖爺爺說算了,那便算了。”
蛇七在一旁麵露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老者看了他一眼,又將頭靠在椅背上輕輕搖晃:
“你奶奶死得早,娘也死得早,妻也死得早,拉攏不來助力,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其他候選的妮兒背後都有三到五個返虛,老夫縱是拚上性命,他們也未必會懼怕,算了吧,讓曾孫早些離開,還能留得性命。”
蛇七喪氣的跪坐在地,無奈的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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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想讓女兒坐上蛇母之位,便是想給他奶奶,娘親,妻兒報仇。
可惜,他這一脈的族老都勸言放棄,他也隻能如此了。
總不能,把女兒也搭進去。
“去吧,今日便送曾孫離開沙海,老夫還未斷氣,他們不敢動你們。”
老者閉上眼,在搖椅上輕輕搖曳。
“是。”
蛇七再次應了聲,而後強打精神起身,與那少女一同走出矮屋。
站在矮屋門外,蛇七看向少女:
“你可還有什麼要收拾的?”
“沒有,女兒隨時可以離開。”少女搖搖頭。
“那便走吧,爹送你。”
蛇七說著,升起遁光帶著少女一同飛向沙蛇堡的大門。
沙蛇堡守衛大門的人見狀,其中一個化神後期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蛇母隕落,沙蛇堡正是人手緊缺之時,蛇七你要去哪?”
“哼,我去哪什麼時候還要與你報備了?”
蛇七臉色一沉,目光陰鷙的盯著那攔路的男子。
但那男子絲毫不懼,反而冷笑道:
“若是在往日,你自然無需報備,但今日蛇母隕落,外麵強敵環伺之時,你此刻離開是何居心?”
“我要出去自有我的事要辦,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
蛇七懶得再多費口舌,翻手取出兩把彎刀,背後也顯化出一條沙蛇虛影。
“就憑你?”那攔路的守將冷笑,背後同樣顯化出一條沙蛇虛影。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矮屋裡那老者的聲音忽然傳來:
“蛇十三,蛇母羽化,老夫心傷難耐,讓他們去替老夫取些埋藏多年的酒水回來,此事也要經過你同意嗎?”
聽到這老者的聲音,蛇十三臉色微變,正想說什麼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酒水一事何必麻煩小輩,老婆子我這有幾壇,蛇七,月麗,到老婆子這來取回去給你們祖爺爺吧。”
蛇七聞言臉色僵硬,沒想到他們如今想放棄競爭蛇母之位,這些人也不願意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