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沒有再理她，低頭繼續看向那畢方妖文。
而施晗也沒有出聲攪擾，而是思考著用其他靈羽來代替的可行性。
······
地仙界，天外天。
空長恨閉目盤膝端坐在引魔台的殘存的碎石上，身上魔光騰騰。
忽然，一道血光憑空浮現，現出個返虛後期的男子。
身子微躬，這男子沉聲開口道：
“魔將大人，金風被鎮壓帶回禦獸宗了，可要屬下出手？”
“不必理他，他回不到正道的，帶回禦獸宗正好能魔化其他人。”空長恨眼都不抬的道。
身子微躬的男子聞言麵露遲疑，猶豫著要不要再勸兩句。
見狀，空長恨睜開眼道：“是何情形讓你如此不放心？”
“這···”男子抿了抿嘴，而後將金風被鎮壓一事娓娓道來。
聽完金風被鎮壓的過程，空長恨雙目微眯的道：
“這地仙界也當真是奇怪，出了那陳元也就罷了，如今還出一頭悟性超凡的魔狐，有趣。”
輕笑兩聲，他站起身道：
“也罷，既然出了這等奇才，我便再入地仙界走一趟，看看這魔狐的斤兩。”
說罷，他身形消失，出現在胎藏琉璃宙光大陣的缺口處。
立在這缺口外，他身上的氣息迅速變清靈。
眨眼間，他就像洗淨了魔意，重歸正道一般。
一步踏入缺口，胎藏琉璃宙光大陣沒有反應，其他返虛後續補堵的大陣也沒有反應。
他駕輕熟路的飛入陣中，幾個轉折便又從陣中出來，徹底踏入地仙界。
神識散開，辨明方向後，他便直接挪移趕向北境。
而在他剛走，一株魔花忽然從虛無中長出，魔花的花蕊之處，長著方草的麵孔。
她看著挪移向北境的空長恨，躊躇了片刻後，終於還是投身到中境的地麵上，借著地脈追趕向北境。
天妖殿殿靈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並將此幕傳給萬妖國祭壇上的海東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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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波看著天妖殿殿靈傳來的畫麵，臉色微變的道：
“這魔將滅我地仙界之心不死，如今朝北境而去，莫非是要去尋陳元？”
“陳元不在地仙界。”天妖殿殿靈應了聲，而後提醒道：
“注意那個女人，推衍她追蹤魔將的緣由，我會助你。”
說著，祭壇上方顯化星辰大海，每顆星辰的光芒都額外明亮。
“是。”海東波恭敬的應下，繼而借助星盤與上方顯化的星辰大海開始推衍。
諸多星辰投射下星光，落在星盤上形成一副星象圖。
看著這幅星象圖，海東波臉色微變，正想開口時，上方顯化的星辰大海卻已消失，同時殿靈的聲音傳來：
“瘋女人，膽子倒是挺大，你去助她。”
“啊？”海東波怔了下，似乎不敢相信殿靈會讓他去助這女人。
“她那癲狂的想法若能成，仙界也會亂上一陣，對我妖族有好處，去吧，我會替你遮掩氣息。”
天妖殿殿靈說罷，一股後天之氣落在海東波身上，將他修為掩蓋，令他好似一個凡俗後天生靈。
知道已經躲不掉這茬的海東波也不再多說，收起星盤微微低頭後，便被殿靈送出了天妖殿。
再次踏足地仙界，海東波麵上有些唏噓。
不過天妖殿就在後麵看著，他也沒空多愁善感，點出一抹水流投入其中，快若驚鴻般消失在中境。
而海東波這邊追著方草而去之時，遠在東境的蓬萊仙島上，時日無多的璃月看著對麵的女子道：
“我是修了魔功不假，但讓我徹底踏入魔道背棄蓬萊，是萬萬不可能的，滾吧。”
那穿著紅衣的妖豔女子嬌笑一聲，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道：
“你這又是何苦？你那弟子不知躲到了何處，三個月內不回來，你羽化身死，這蓬萊島便要成他人宗門了。”
“縱是你們仙界的蓬萊祖師知曉了，也會責怪你迂腐。”
“璃月妹子，姐姐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你雖破境失敗不日身死，但隻要魔將大人出手助你重修，用不了多久，你便可再回巔峰。”
“哼，我若真的徹底踏入魔道，死了也無顏見師祖。”
璃月冷哼一聲，並抬手掐訣，但卻扣而不發。
那妖豔的紅衣女子上方，渾濁泛黃的水意迅速彌漫，卻是那九天黃河即將衝刷而下的跡象。
“既然璃月妹妹不聽勸，那姐姐我便先走了，但願三個月後再來時，還能見到妹妹。”
妖豔的紅衣女子嬌笑一聲，將一個玉簡放在桌上，化作紅光憑空消散。
璃月散去九天黃河的手訣，目光看著桌上那玉簡久久不曾動彈。
過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後，她忽地一掌將那玉簡連同桌子拍成了齏粉。
她可以修魔功，但在心底她還是正道之人。
要她徹底踏入魔道，她做不到。
收回手，她滿頭青絲忽然迅速轉白，光滑緊致的麵孔也出現諸多皺紋。
“撐不住了···”
她聲音變衰老，身上彌漫出惡臭，正是天人五衰的跡象。
輕歎一聲，她給島中的門人弟子傳音道：
“即日起退離蓬萊島，按計劃散入東境各處，何時有人重登返虛，或是翡玉兒歸來召集，你等再重回島上。”
剛傳音完，天色便驟暗，一抹血色流星劃落。
“師祖！”
蓬萊島的門人弟子心中悲痛，但也不敢耽擱，依照計劃行事，紛紛飛離了蓬萊島，深入東境。
而在蓬萊島以南海麵上，那離開了蓬萊島，正借著一尾靈魚尋覓什麼的妖豔女子忽地回頭看去，隨即冷笑道：
“自尋死路，方才若是答應，魔將大人魔功灌體，重修一世不過數年光景，如今變黃土一抔，可笑！”
剛說完，她麵前的靈魚像是察覺到什麼，紮入海流中迅速遠去，而她也跟著挪移追去。
不多時，那靈魚停在一座大門緊閉的水晶宮前，追來的妖豔女子亦是麵露喜色的道：
“這地仙界果然有我的大機緣！”
西境，佛門林外。
沐鈴雙手合十的給好友祭祀完，身旁定光羅漢的悲情化身念了聲佛號道：
“金風施主的事日光菩薩已經知曉，菩薩讓沐施主自去鎮魔崖尋他即可。”
“多謝羅漢。”沐鈴行了個佛禮，而後便化作火光飛往鎮魔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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