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這天，陳小毛和王靜兩人來到了原生產資料公司下崗女工惠平的家裡，惠平的兒子嶽中澤也放了寒假，回到家裡陪母親過年。
看到王靜和陳小毛二人進屋，嶽中澤興奮地喊道：
“王靜阿姨，陳哥，祝你們過年好。”
旁邊的惠平聽完以後瞪了兒子一眼：
“小澤，你得叫陳叔叔。”
嶽中澤聽了母親的話，也不作反駁，隻是尷尬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
陳小毛這時接過話來：
“惠大姐，不用管孩子怎麼稱呼了，小澤叫我哥我也很開心，說明我還年輕呢，哈哈。”
大家談笑著進屋坐下，陳小毛又問了一些嶽中澤在學校裡麵的事情，詢問他畢業以後的打算：
“小澤，現在很多大學生都開始熱衷考研，將來就業的門檻會高一些，你有什麼打算？”
“陳哥，我們是有一些同學在備戰考研，打算衝擊一下國家公安大學的研究生，但我不想考了。”
“怎麼了？是考慮經濟上的原因嗎？如果這方麵有顧慮，我可以幫你。”
“陳哥，不是的，主要是我想著媽媽這麼些年太不容易了，我想早點上班，回咱們前唐縣工作，好好照顧我媽，不想讓她再這麼辛苦了。”
陳小毛聽了很是感動，為嶽中澤的懂事而讚歎，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嶽中澤在單親家庭長大，親眼見證了母親的不易，才會培養出這麼堅毅負責的品性。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陳哥都支持你，前唐縣公安局的領導和我關係不錯，到時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開口，陳哥這邊對你是鼎力支持。”
“好的陳哥，謝謝你們，這麼多年，你們對我家幫助很多，我都銘記在心裡，隻希望以後好好工作，能有機會報答你們對我家的恩情。”
“小澤，不要想這麼多，咱們相識都是一種緣分，隻要大家都過得好，彆的不要考慮太多。”
在惠平大姐的熱情挽留下，陳小毛和王靜留下吃了一頓家常便飯，飯後便一起告辭離開。
到了第二天上午，陳小毛便開車離開了前唐縣，他要到省城太北去給程斌拜年。
前唐縣原縣長程斌調到省農業廳之後，就把老婆孩子都接到了省城太北，正好孩子讀初中，在太北市可以選一個好點的學校，增加將來高考的成功機率。
陳小毛提前和程斌約好了，要到家裡給他拜年，接到陳小毛的電話，程斌也很是高興。
在前唐縣的時候，雖然他並不熱衷於過節收禮，但一到過年的時候，至少拜年電話要接個不停，可是調到了省農業廳，又分配在一個不怎麼有實權的部門，程斌感覺一下子就清靜了不少。
過年期間，也就是幾個下屬打電話問候一下，原來的老關係隻有陳小毛打來電話，還非要到家裡來坐坐。
這讓程斌很是感慨，這麼多年，手底下也帶出了一批人，但真到了自己位置發生變化之時，能一如既往對待自己的人，好像也隻有陳小毛了。
就連跟著自己時間最長的政府辦主任李橋，也隻是打了個電話拜了個年，並沒有提出要來省城的事。聽說他現在和代縣長靖士濤打的火熱，鞍前馬後的侍候著，比當年對自己都要細心的多。
告訴陳小毛家庭地址後，程斌便讓老婆準備幾個菜，他要和陳小毛好好喝幾兩，來到省城之後，似乎喝酒的機會都變得很少了，肚子都明顯的瘦了下去。
對於省城的道路，陳小毛已經基本熟悉，他原來在太北讀過四年大學，但平時很少出去逛街，倒是畢業以後，因為種種原因，已經開車往來很多次，所以對於程斌所說的位置大體心中有數。
按照老領導的指示，陳小毛終於是來到了程斌位於省城的家。
看著有些破舊的小區環境，陳小毛的心中有些壓抑，程斌縣長怎麼會選擇這麼一處老舊的住宅。
等到進了家裡，看著家中的裝修也是有些簡單，陳小毛的目光更是變得有些黯淡起來，程斌在前唐當了幾年縣長，工作中兩袖清風，並沒有太多的積蓄。
或許是猜到了陳小毛心中所想，程斌笑著說：
“小毛啊，你彆看這個小區破舊，我們主要考慮給蒙蒙找個好學校，這是太北二實中的學區房，蒙蒙現在上初二了，到了學習的關鍵時期，我這次正好調到了省裡，也算是一個機會，可以好好陪著孩子把學習的事情抓一抓。”
陳小毛心想，這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老領導被人給害的縣長做不了，但有機會多陪陪孩子，也算是儘到了父親的責任。
“老領導，蒙蒙學習怎麼樣？能考上重點高中吧？”
“唉，他原來在前唐，學習基礎打的有點差，來到省城的重點學校，確實有點跟不上。”
“老領導，蒙蒙在幾班？我突然想起有個大學同學好像就是市二實中教學，我問問她。”
“初二三班。”
“好的，稍等我打個電話。”
陳小毛拿出手機，找到大學同學杜菲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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