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離開之前
許盼睇說:“我不甘心。”
薑寧道:“要是我，我也不甘心，任何人到了那種境地，都不會甘心。”
“她也不甘心，不肯離婚，想著讓大家都不好過，後來，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沒一年就真的瘋了。”
許盼睇心頭攢起一股火氣:“真是該死。”
薑寧說:“我看著她，就像看著我自己。”
如果不是她有心自救，她遲早會在那裡瘋掉。
薑寧眼神很冷:“周婕不但害了我，還害了吳阿姨。三年，時間太短，還有減刑機會，也許不到兩年，她就會出來。周家即使放棄了她，她最多就是沒有往上爬的機會，但依舊一輩子不愁吃喝，她會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好。”
許盼睇懂了，薑寧絕對不會去簽和解書。
一年多，熬熬也就過去了，但如果是三年，五年，光是聽到這個數字，就會讓從未吃過苦頭的天之驕女崩潰，更不用說，那是幾千個日夜。
她問:“薑寧姐，你想怎麼做？”
薑寧說:“我要離開霍家。”
許盼睇愣了一下，離開霍家並沒有那麼容易，彆墅門口一直有人，更彆說，霍宅外麵又是一關。
許盼睇實話實說:“這個有一點難。”
薑寧看向窗外，窗子封著，但是透過玻璃，還是能夠看到烏蒙蒙的天。
薑寧說:“快下雨了。”
……
後晌，霍繼成回來，他問薑寧:“考慮的怎麼樣了？”
薑寧低著頭:“我還有選擇麼？”
霍繼成知道，薑寧怕他把她交給周家，那是要她的命。
薑寧一直都沒抬頭看他，碗裡的飯也沒怎麼吃，就一直扒拉，霍繼成有點於心不忍，有一瞬間，他想告訴薑寧，去周家也隻是見見周以年，他也會陪著。
但是他知道薑寧的脾氣，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不能鬆口。
霍繼成說:“你想通就好。”
霍繼成拿出和解書讓薑寧簽字，薑寧拿著筆，手哆嗦的厲害，她努力了好幾次，隻能寫出來一個很重的點，還有一道彎彎曲曲的橫。
她這才抬起頭，看著霍繼成，眼尾有一點紅，聲音發抖:“哥，再給我點時間吧。”
薑寧長得很好，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她蹭了下眼睛，說:“求求你。”
霍繼成把和解書收起來。
“明天吧。”
薑寧立馬把筆放下了。
今天天不好，薑寧的腳腕不怎麼舒服，從骨頭縫裡透著點酸，還有點癢。
她伸手揉了兩下。
霍繼成看到了，他抱著薑寧上樓，說:“我會養你一輩子。”
薑寧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不稀罕。
霍繼成一邊隨意使用，損壞她，一邊把她攥在手裡，他告訴她，我不會把你丟進垃圾桶，好像這就是一個主人對於玩物最高的承諾了。
但是，她是個人……
她也是個人啊。
薑寧坐在床上的時候，外麵已經開始電閃雷鳴。
房門沒關，樓下還有點聲音，許盼睇在下頭收拾。
霍繼成問:“她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