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第九高級中學的校門口熙熙攘攘。
為了跟高一高二的學生們錯開時間,畢業典禮到四點鐘就準時結束了。
雖說書桌什麼的早在考試前就已經清空的一乾二淨了,但是陸承澤還是背了個包來,用來裝發下來的紀念冊和畢業證書等一係列物品。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待過三年的教室和座位,陸承澤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屬於高三的教學樓,在夕陽的細心雕刻下,染上了一些寂寥的氣息。是夕陽的原因嗎?還是朝夕相處三年的同學們天各一方的傷感在作祟?
陸承澤淡淡的笑了笑,這樣的過程,自己已經經曆過了一次,也算是珍貴的回憶。這難得的經曆,這牢記一生的傍晚,還是留給他們好好珍藏吧。
自己在這待了三年,不能說沒有一絲感情。老師,他有好好道彆了。課桌椅,他好好擦乾淨擺整齊了,就像他高一剛來時那樣。
還欠什麼呢?
站在學校的校門口,陸承澤回頭望去,遠處的操場上還有學校專門為畢業典禮準備的禮花,落在草場上泛著金光。
對了,自己似乎在這個學期的最後,交了一位新的朋友,有些喜歡捉弄自己的朋友。
果然還是應該跟她去打聲招呼嗎?可是記得她好像有說過,她也要去赤元文思大學對吧?
也就是說,兩人未來還會在大學再見的。
既然這樣,是不是不告彆會更好呢?陸承澤不喜歡告彆,如果可以,今天沒說的話,留到下次再說吧。
陸承澤有預感,未來他跟楊嬋,還會再見的。
今天,就還是算了吧。
陸承澤轉身,將心裡的情緒放進自己早已挖好的坑裡埋藏、踩實,踏出校門,還有其他的事情在等待著他呢。
“不去道彆麼?說不定那是你們最後一次相見的機會了。”
一位穿著得體的女士靠在窗邊,俯瞰著底下那名為青春的景色,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看向一旁直直地望著校門口沉默不語的女孩。
“一旦踏上了這條路,未來便不在自己掌控,前路坎坷凶險,擁有超越常人力量的你尚不可自由掌舵,更何況是普通人。這話,不是老師你說的嗎?”
“對,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時,我跟你說過的原話,你記得還挺清楚的呢。”
女人微微頷首,有些意外自己曾隨口說過的話,麵前的女孩竟是記得如此清楚。
當然記得清楚,女孩的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這三年間自己對他的每一次偷看,她記得更清楚。
“如果隻是我這麼刻骨銘心的記得他,可他卻義無反顧的忘卻我,那樣子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公平,也太狡猾了。”
“不是嗎,老師?”
楊嬋轉過頭看向靠在窗邊的女人,嬌俏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打濕,梨花帶雨。
既然此生或許無法再見,便要在他心中留下難以遺忘的痕跡,不管那痕跡名為‘遺憾’,亦或是其他,嗎?
唉,女人歎了口氣,上前輕輕將女孩攬進了懷中。
楊嬋再也忍不住,撲在女人懷裡大哭起來。
女人似是不忍女孩哭得如此傷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輕輕拍著女孩的背,讓她將情緒都發泄出來。
第三片區治安署,附屬醫院。
“你這小夥子真是奇了,每次來我都要忍不住感歎一下。”
一個身披白大褂的醫生脫下手中的醫用手套,丟進放在腳邊的垃圾桶。
“你真沒用什麼其他的藥劑嗎?溫馨提示你噢,亂用除了繕藥以外的其他未經過認證的藥劑,可是很危險的。”
“上麵的思想能量可能沒有過濾純粹,還有意誌殘留,亂用可是會有失控風險的噢。”
“原來除了繕藥以外還有彆的藥劑嗎?”
陸承澤雙手支撐著起身,穿上一旁剛剛為了方便上藥而脫下來的衣服。從現在開始,身上終於不用一直纏著紗布了。
“當然有,思想界明麵上的社團隻有這幾個,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真的隻有這幾個而已。”
已經年過半百的醫生半眯著眼睛伏在桌上,寫著陸承澤這一次的病曆報告。
“社團之間理念不合是常事,大到蘭鳩聯邦分裂兩個地區打了幾十年也沒分出個勝負,小到幫派約架街頭鬥毆。”
“當然,街鬥鬥毆這種事情在赤晏共和這邊幾乎沒有了,換在蘭鳩聯邦那邊倒是時不時會有。”
“莫醫生,不是赤晏共和本土人嗎?”
陸承澤坐到莫醫生的對麵,看著他寫字,一邊問道。
眼前這位被稱為莫醫生的,就是這幾天固定給他換藥的人。因為陸承澤總是在固定的時間來,在今天之前,他總是莫醫生的第一位病人。
而莫醫生又驚訝於陸承澤背上傷口的恢複速度,這一來二去的,陸承澤便會在下一個病人還沒來的時候,跟他多聊幾句。
“我?我不是。”莫醫生搖了搖頭。“我是蘭鳩聯邦生人,來赤晏共和的原因也很簡單,逃難來的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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