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身後,黑衣小偷並沒有立刻離開王都,而是趁著混亂,輕車熟路地拐進一家旅館中。
在旅館中,一位身著長袍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他有一頭斑白的頭發,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房間裡的燈光昏暗且柔和,打在他臉上,使得金絲眼鏡熠熠生輝。
黑衣小偷見他如此裝逼,也不多言,翻開手中的《黃黑醫典》,從中取出幾張用密封薄膜保護好的紙片。
“嘿,小兄弟,你要的東西到手了。”
男子回過頭,視線放在小偷手中的紙片上。
確認了物品無誤後,他緩緩起身,伸出手接過小偷遞來的紙片,將其放在自己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這套一動作太平凡了,平凡到小偷都覺得,自己花了大力氣偷來的莫非隻是幾張單純的照片,
而非神明秘境地圖。
不過,貨已經交了。雇主想乾嘛就乾嘛,自己也沒這權利去苛責雇主。
乾了這一票大的,小偷搓著手,激動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問道:“老規矩,報酬”
男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全都放在老位置了,不會少你的。”
說罷,隻見他大手一揮,黑衣小偷瞬間消失,一點氣息都沒留下。如果不是地上殘留的水漬腳印,或許沒人知道曾經這裡還來過一個人。
送走黑衣小偷後,男子重新坐回沙發上,閉目養神。
窗外,似乎冷家士兵們逐漸製服了狂暴的人群,驚吼聲和腳步聲逐漸平息。
嘩啦啦的雨聲中,男子似乎聽到了幾絲哭泣聲。但這絲聲音很快同樣被淹沒在雨聲之中。
“差不多該走了。”
就在男子睜開雙眼,準備起身離開之時,兩位不速之客突然破門而入。
其中一人估摸著四十歲出頭,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嘴邊一圈胡子拉碴,整個一不修邊幅的形象。內凹的雙眼懶散無神,像是長時間酗酒後的產物。腰間掛著的酒瓶,渾身散發的酒臭,更是表明了此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鬼。
另一人身材矮小瘦弱,看上去還未成年。但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不自覺被他那如湖泊般清澈幽深的雙眼所吸引。
“哦?黑龍騎士大駕光臨,是已經將王都內的敵酋滅儘了?”
男子一眼就認出了兩人的身份。在鑽石王國這一段時間內,雙方沒少打過交道。
麵對他的質問,而酒鬼隻是擺擺手,無奈道:
“黑執事大人莫不是在說笑?我們在王都滲透的戰力主要在軍隊裡,而那個鑽石國王卻把軍隊全派去前線,我們能夠喚醒的戰力可是缺了不少啊!”
“哦,那就是失敗了。”
男子語氣平淡懶散,完全不在乎黑龍這邊的進程。
反正身為歸家組織的黑執事,自己已經完成了相應的任務,將神明秘境地圖拿到手了。也沒有和他們繼續聊的必要了。
就在黑執事準備說再見的時候,那位矮個子小孩發出了軟糯但冰冷的聲音:
“歸家的配合出了問題,外城的爆破並沒有出現,導致王都內的軍力調動沒有按照預想中進行,鑽石國王身邊憑空多出了十幾位隨行士兵。我們的計劃,幾乎快要破產。”
“你是來找我問罪的?”
黑執事迎上這位小孩的目光,嚴肅且認真。對於酒鬼的玩笑,他可以敷衍可以不在乎,但對於這位小孩,他必須打起精神來。
因為他清楚,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普通小孩,而是本次鑽石襲擊計劃的直接領導者,被喻為‘智稚’的黑龍騎士。
之前幾次計劃對接,幾乎都是這個孩子指出問題關鍵。而他身旁的酒鬼,雖然是個成年人,反倒像是充當起了類似保鏢的角色。
小孩目光平靜,麵無表情,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不,計劃出現意外是很正常的事,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棋盤之上不止我們在落子,還有蒼嵐、鑽石。如今鑽石國王已然身死,其本人更是在生前將‘黑色的沙子’混入了防沙城中。我們已然取得了戰略上的成功。”
“我向你提及此事,隻是需要你給出了一個解釋,以向我、向黑龍帝國,證明歸家組織的合作價值。否則,這有可能是黑龍與歸家的最後一次合作了。”
明明擁有一張稚嫩的孩童樣貌,但他的話字裡行間卻充滿了攻擊性。
身旁的酒鬼也跟著指責道:“就是就是,黑執事大人。你們這事兒辦的不行啊!”
黑執事略微思考一番,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對於此事,我確實不知情。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還需要時間去調查。你能代表黑龍向我宣告終止合作的,但我不能,因為這等大事我需要回去請示主上。”
看似爭鋒相對,硬氣得不行,但黑執事的話卻直接將鍋甩得一乾二淨。
你說執行不好?那是下麵的人產生了變故,我不知情。
你說合作態度?那是上麵的老大該考慮的事,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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