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心嗎?
南希沒有回答時宇這個問題。
時宇說了半天,說得口乾舌燥,南希卻始終沒有絲毫反應。
他抿了抿唇,眸中的光越來越暗,心裡是止不住的失落。
他看向桌上的食物,想起爸爸說,媽媽隻要吃飯身體很快就能好起來。
他轉動著輪椅,來到食物麵前。
少年清亮的嗓音再次響起:“媽媽,吃點東西好嗎?你曾經說過,生病了要好好吃飯才能好得快,小宇一直記得。”
南希的身形僵了一瞬,卻沒有動作,完全把時宇當作空氣不理不睬。
這些傷害過她的人,口口聲聲說知錯了,行動上卻依舊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他們都不配得到原諒。
時宇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他最愛的媽媽都視若無睹,這令他感到有些挫敗。
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來。
畢竟是他曾經做錯了事,媽媽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
“媽媽,你渴不渴,喝點水。”
南希不說話,時宇就靜靜陪在一旁。
時宇心想:爸爸會把媽媽帶到這裡,肯定有他的道理。
畢竟是他曾經做錯了事,媽媽不理他也是正常的。
媽媽曾說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媽媽現在不肯吃飯肯定是不餓,等媽媽餓了,自然就會吃飯了。
隻要媽媽在他身旁,哪怕什麼都不做,他也感到安心。
病房內的氣氛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比起這邊的寧靜,南儷所在的醫院,卻是截然不同的場麵。
周津帆離開南家後,南儷很快就被送到了醫院。
李麗娟擔憂不已地在急救室門口踱步,南鴻林則感覺大腦一片混亂。
被他寵著長大的女兒,不僅殺了人,還設計綁架姐姐南希。
回想起在家中時,女兒口中那些對南希的侮辱性言語,南鴻林耳邊嗡嗡作響。
他臉色鐵青地走到李麗娟麵前,厲聲質問:“小儷跟彆人合謀綁架小希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麗娟停下腳步,臉色煞白:“我,我……”
南鴻林忽然想起李麗娟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模樣。
“小儷殺人了,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麵對丈夫陰沉至極的臉色,李麗娟知道他是徹底動怒了,哆嗦著說不出話。
然而夫妻倆相處這麼多年,南鴻林自然知道她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他痛心疾首:“你糊塗啊!就是因為你這麼多年來對小儷毫無底線的溺愛,才會造成她如今的下場。殺人償命,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幫她瞞著我?”
李麗娟下意識心虛地掃了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眼眶通紅嗓音哽咽道:“鴻林,你小聲一點!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小儷以命相逼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啊。”
“所以你就能放任她去知法犯法?你……”
“請問你們是南儷的家屬嗎?”
南鴻林話還沒說完,被一道沉穩嚴肅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