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雖說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心裡卻苦不堪言。那老匹夫一直守在外麵不走,他隻能艱難地往裡鑽。
水母的觸手有劇毒,看上去輕飄,卻極為堅韌,連灰色小劍都要砍幾次才能砍斷。
它們不斷地飄向他,又密密麻麻,靈力罩根本頂不住幾下,柳清歡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
但既然敢進這裡麵,他自然也想過怎麼做才能保命。此時他身周飄浮著數把靈器,將白色觸手隔絕在身體周圍,但卻要極小心不讓靈器被纏住。
暫時隔絕出的一方小小的空間,柳清歡卻完全沒有喘氣的機會,因為就算如此,還是會有絲絲縷縷的觸手鑽進來,不大一會兒他便被蟄了好幾下。
“噝!”他看向自己左手手背,上麵猶如被燙傷了一般紅腫一片,並且傳來針紮一般的炙痛。眼前更是一陣陣地發黑,解毒丹和回生丹都用了,卻毫無效用。
柳清歡苦笑,還真是自尋死路啊。
“主人,主人,放我出去!”腦中傳來小黑的叫聲。
柳清歡一愣,想想便明白了:“小黑,你能對付這水母的毒?”
小黑從靈獸袋中跳出來,麵帶猶豫:“我也不知道,試試吧。”
說著,它身上浮出厚厚的青甲,小心地抓住一條觸手就往嘴裡送。
柳清歡正想阻止它如此莽撞,卻見它猴眼一亮,嘎嘣嘎嘣如嚼脆皮般,很快便啃斷一根:“好吃,好吃!”
柳清歡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家夥到底生的什麼體質,連雲水母的毒都能承受得住。
小黑卻吃得高興,啃斷一根後又抓來一根,幾口咬斷!
小黑拿著之前斷掉的半根遞向柳清歡,嘴裡嚼著,含糊不清地道:“主人,你幫我收著,留著以後吃。”
柳清歡可不敢用手去接,想了想摸出一個空的儲物袋:“會用嗎?”
小黑裂著嘴接過:“會會會!哈哈哈,我以後也是有儲物袋的人了!”
趁著小黑大吃大嚼,柳清歡神識放出,那血冥還死守在外麵,而其他方向全是白色的纖長細絲。
後路被堵,柳清歡隻有前進,他指著被無數觸手纏住的門板大劍:“小黑,去把那些啃斷,我們隻能一點一點往裡進了。”
小黑興高采烈地遊過去,抓起一把就啃。它的牙齒看上去並不尖利,在對付這些觸手時卻十分之輕鬆,口便能咬斷一根。
柳清歡絕不相信它的牙會比他的生死劍意還要鋒利,那麼肯定有什麼玄機在。但當他把這問題問出來時,小黑卻一臉茫然,張大嘴給柳清歡看:“沒有啊。”
好吧。
在小黑的幫助下,一人一獸緩慢往前,鑽進雲水母的觸手深處。
幸虧這雲水母沒有真正的靈識,不然就憑小黑這麼大肆破壞,恐怕已經遭到激烈的反擊。而柳清歡在小黑的保護下,加上自己也極小心,總算沒再被蟄。
這雲水母的觸手林中並不是一片死寂,相反還有不少隻有一掌來長的尖細小魚,在其中靈活無比的穿梭。它們遍體銀色,遊動的速度非常快,常常一擺尾,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凶險無比的絕境,快變成小黑的美餐之旅時,小黑突然叫道:“主人,這有條紅色的。”
它說著,就去拿那條血紅色的觸手。
“啊啊啊啊!”小黑慘烈地叫起來,全身各處都冒出電光,渾身顫抖得猶如風中的殘燭。
柳清歡大急,灰色小劍瞬間變成黑色,連斬了十幾下,終於將那條血紅色觸手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