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道彎,前方突然冒出一群人,當頭一人嘿嘿笑道:“田頭,什麼風把你吹下來了?”
柳清歡眯起眼,這一群人有五六個,每一個身上都有股陰狠凶殘之意,仿佛躲在地底隨時準備噬人的毒蛇一般。
當頭那人修為竟然是築基初期,一條長長的傷疤從漆黑無光的左眼劃過鼻梁,一直下拉到右臉上,在牆上斑駁的靈石礦光芒中顯得更加獰猙。
田之堂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手中撫著一節鞭子:“毒眼老五,若不想找抽就立馬讓開!”
毒眼老五發出陰毒的大笑,假作恭敬地一躬身,大大咧咧地往旁邊一讓:“嘖嘖,田頭,火氣這麼大乾啥,小的們哪敢擋您的路!”
他嘴裡說著,眼中卻毫無敬意,盯著柳清歡,輕佻地道:“喲,這是帶新人來了啊。小白臉,不如以後跟著我吧,我保你以後在這礦下吃香喝辣橫著走!”
柳清歡微微一笑,就見他眼神幾不可查地猛縮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地輕微顫抖。
這人在強撐呢,隻是不知他哪來的膽子在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還敢這麼強撐。
未等他說話,就聽田之堂一鞭子狠抽過去,緊張地大喝道:“毒眼老五,快滾!”
毒眼老五不躲不閃地受了這一鞭,抬起手,手背上赫然是一道長長的血痕。他陰邪地帶著快意的笑舔著滲出的血絲:“田頭好威風,你……”
這時,旁邊通道裡響起急慌慌的腳步聲,疾呼聲隨之傳來:“老大,老大,不好了!丘拔皮帶著人把我們的人堵住了!”
毒眼老五臉色一變,陰惻惻地道:“田頭,恕我無暇多陪您了,您也聽到了。兄弟們,看來咱有場硬仗要打,都給老子把腰帶係穩了!”
說著敷衍地拱了拱手,帶著人轉身就跑。
柳清歡摸摸下巴:“唔,看來有場好戲上演了。”
抬腳便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前、前輩?”田之堂連忙跟上。
柳清歡斜眼看去,對方立刻乖覺地閉上了嘴,他滿意地慢慢道:“看來,礦脈中這樣的事不少,拉幫結派、互相征伐?”
田之堂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結結巴巴地道:“是、是,這些家夥被罰到這裡挖礦還不老實,王真人讓我們清理了幾次,都杜絕不了這種現象,所以就隻能暗中監視,再加以約束,免得鬨出大事。”
“哦,現在有幾支勢力?”
“有三支,就剛才您見到的毒眼老五是一支,另外還有丘拔皮和……”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前方傳來打殺聲,交錯複雜的礦道中到處是互相攻擊的人,將前進的通道都堵死了。
柳清歡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道:“再往前,是不是就要到礦底了?”
“是的前輩。”田之堂道,走上前去喝了幾聲,讓那些打鬥的人住手。
自然,沒一個人聽他的。那些人打得極凶,是真正的死拚,不斷有人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