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最近有些不太平,處處都顯得人心惶惶。
“聽說冥山戰域最近又開始又一次的強征,你們可聽說了?”
一間破破爛爛的路邊茶寮裡,統共不過四五張破桌,粗劣的茶水勉強有點熱乎氣,好在喝的人注意力也沒放在茶上,憂心重重地歎道:“這日子何時才到頭!”
臨座是位文士打扮的修士,蒼白的臉色透露著其為鬼修的身份,聞言壓低聲音說道:“不用聽說了,這事已經被證實了。不滅山域十萬大山中的魑魅魍魎都已被趕進了冥山戰域,我有個在幽都的朋友還傳來消息,說是幽都外黑水裡養的鬼軍已經集結起來,也往戰域開去了。”
“啊!”
“還有這事?!”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他這一桌坐滿了四個人,修為都在金丹期,另三人都齊齊驚呼,又忙不迭地問道:“不是說昭陽帝君兩百多年前重傷之後便一直在閉關嗎,怎麼突然有了大動作?”
“莫非你等還不知道?”文士訝然道:“這一次強征,據說是因為我方在冥山戰域裡失利,有一位合體期老怪在一場大戰中殞落了,長恨關也落於青冥之手。所以那些老怪一個命令下來,整個九幽的各個界麵便要增援。所以不隻幽都,其他幾任鬼帝的勢力可能隨後也會動起來。”
最先說話那人往茶寮外望去,隻見遠處一座直插雲霄的黑色大山籠罩在濁霧中,顯得極為陰森。
這茶寮的位置十分奇特,處在一個狹窄的山口處,正好將這山口堵住,於是其兩頭都有一道一道門,中間亦留出了一條過道。
他看了看進山口處守在爐邊的那位瞎眼的駝背老頭,心中一凜,忙收回目光,嘴裡問道:“那我們森羅城呢?那些低階魑魅和鬼軍就算有千萬眾,去了戰域又能有什麼用?我們幽冥界是九幽最低的一個界麵,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將頭一轉,又掃到旁桌,那桌單獨坐了位著素淡青衣的年輕男修,神情疏離平淡。他微微一怔,發現一時竟看不出這人的修為,不由又多盯了兩眼。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青衣男修轉頭看來,一雙黑眸清冷幽深,莫名地讓他不敢與之對視,便佯作無事地回頭繼續聽同伴說話。
“應該也會派人去吧?”另一人不確定地說道:“小嘍囉多了也不可小覷啊,你忘了曾經的黃泉穀一戰嗎?”
“可笑!”一直未開口的一個黑袍鬼修突然說道:“我看還是擔心一下我們自己吧,要是被派去冥山戰域那等地方,我等全是去墊背送死的!”
幾人不由得愁眉苦臉,紛紛歎氣。
“唉,聖公已經有好幾百年沒在人前現身了,不是說上次蓼莪靈園開放之時,其他四方鬼帝打開了傳說中的仙葬,惟缺聖公一個,我都懷疑……我們森羅城這些年都快被擠下五方鬼帝的勢力範圍了,這下不是雪上加霜嗎?”
此話一出,讓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恨不得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幾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的駝背老頭,見他依然坐在那裡慢悠悠地搖著手中的蒲扇,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噓!你不要命了?”
“是啊,你不要,也不要連累我等!”
“懷疑什麼什麼,有些事該咽在肚裡就要咽下,不要亂說!”
說話那人怏怏閉上嘴,又不甘心地說道:“怕什麼,老瞎頭這裡安全得很。”
另三人跟看傻子一樣看他,紛紛決定回頭就跟此人斷絕來往。
“聖公幸虧沒去那勞什子仙葬,你看昭陽帝君和羅荼帝君相繼重傷,出來後就閉關到現在。據說還有幾個元嬰也跟著進去了,一個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