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沒想到紅裳竟去了冥山戰域,心下已沉了幾分。
“不是說冥山戰域是兩大神域——九幽與青冥的戰場嗎?進去後,活命的機會怕就……”
那樣他倒能一了百了,直接回轉雲夢澤算了。
孤夜直接拎著酒壇灌下一大口酒,聞言冷哼一聲,道:“我那表姐本事大得很,以前她便已去過一次了,還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咦,紅裳道友曾去過戰域?”
“是啊。”孤夜一雙醉眼清明了幾分,歪頭想了想:“我記得那時我還未結丹,但表姐就已經元嬰了,在戰域內呆了三百多年才出來。”
柳清歡算了算時間,那時太南仙劍就已落到紅裳手中,而太南仙劍會被汙穢成那般模樣,怕是跟紅裳在冥山戰域的經曆脫不開乾係。
“你不知道,我這表姐從小誌向高遠,為人卻最是冷情。”孤夜開始大吐苦水:“聖公常年閉關不出,森羅城內派係林立,嫡支隻剩下表妹和她兩人,結果她整天隻知修煉,連表妹被人欺負都不管,隻知道責怪表妹不好好修煉。小時候的事便不說了,後來她問都不問,直接就定下了與幽都聯姻之事。那時縱使我拚命抗爭,全被族裡壓了下來,最後隻能破釜沉舟地去闖大典……”
柳清歡隻沉默地聽他訴說,也沒法插嘴。
這世上的事很難說清對與錯,不過是立場的問題。
紅裳明顯是以家族為重的人,並一心往更高的修為之境攀爬。對於他們修仙者來說,這樣的人意誌堅定且目標明確,遲早會站到巔峰,但另一方麵而言,也過於冷情冷性,所有東西在她眼裡隻剩下利用的價值。
這就是為何她身邊的人無法跟她親近的原因,就他目前所見的,其親姐妹素羅顯然已與之離心,表弟也心存暗恨,那個守門的神秘七公也不喜其為人,就連羅荼鬼帝也對其沒有一絲憐惜之意,直接將之丟進了冥山戰域。
隻是如今他要怎麼做,難道也追去戰域不成?
想了想,他便問道:“孤夜兄,我對冥山戰域不甚了解,不知你可否為我解解惑。”
卻不想孤夜也不知道多少,說的跟他以前聽到的差不多,總歸就是兩大神域每天打來打去爭地盤罷了。
“不過裡麵的獎勵實在是不錯,據說殺一個敵對方的人便能得不少戰功,再以戰功換東西。”孤夜道:“所以你沒來之時,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動了去那裡找藥的想法,現在好了,我能留下來陪表妹了。”
柳清歡眉頭緊皺,道:“那冥山戰域的入口是在不滅山域裡嗎?”
孤夜晃了晃頭,勉強保持住清醒:“就在那裡,每一界都有一個入口,我幽冥界的便在不滅山域。”
又突然一驚,看著他道:“青木兄,你問這個做甚,莫非你……”
柳清歡苦笑一聲:“或許吧……你說每界都有一個入口?”
“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孤夜驚得酒都醒了大半,又回答他後一個問題:“是啊,每一界都有。”
“我是從其他界麵過來的,但我的界麵好像沒有通往冥山戰域的通道。”
不僅雲夢澤沒有,他到過的陰月血界好像也沒有。
“沒有?”孤夜反倒詫異,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原來的界麵應該是小世界吧,小世界是沒有的,隻有中世界和大世界有。而且,前往戰域的入口防守嚴密,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怎麼說?”
孤夜愣住,顯然從來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哦……大概是防範青冥那方從我們這邊的界麵潛進去,來個裡外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