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被帶到法船後麵一間臨時搭建的屋子裡,外圍有守衛看守,但並不算是很嚴,看著並不像關戰俘的地方。
“我給那倆哥們兒說了說,你就先在這兒住著。”庚元對他眨了眨眼,低聲道:“地方雖然簡陋了些,不過這邊應該也打不了幾天,到時開撥回去就好了。”
柳清歡笑著拱手道:“有勞道友幫忙。”
“小事。”庚元隨意揮了下手,便與寧和告辭離開了。
柳清歡看著他們走遠,掩下思量,回身進了屋。
此後幾日,兩方人馬在罪氣宮僵持下來,兩方的高階修士在半空中那個光罩裡呆了許久,也不知在談判些什麼,回頭就又打了起來,且戰火有越燒越大的趨勢。
戰營內的氛圍也隨之緊張,來來回回的人都繃著一張臉,那幾艘法船如連著一個無限大的空間一般,數不清的修士如洪水一般湧出,戰意染紅了半邊天,罪氣宮方向的震天炸響就沒一刻停過。
不過這些都與柳清歡關係不大,他一個被限製了活動範圍的半囚之人,隻能在一邊觀摩冥山戰域內的戰爭是如何打的。
他曾眼睜睜地看到一片磨盤大的雷電之球飛到戰營上空,呼嘯的聲音猶如冥幽之中惡鬼的咆哮,一瞬間天地都為之變色。隻是還未等它們爆開,那處的空間便跟蹂躪的紙張一樣扭曲起來,從下手飛出一個虛無的大手,抓著所有雷球狠狠一握,整片空間都隨之破碎。
近在咫尺爆發出大片大片的絢麗流光,那是空間湮滅時所釋放出的特殊光芒,讓柳清歡不由得大驚失色,要不是周圍的人都還算鎮定,他都想拔腿就逃。
而麵對著雪崩一般的空間坍塌,那隻大手輕輕一拂,所有破碎都歸於平靜,就如拂平衣服上的褶皺一般,一瞬間天清氣朗。
與此相比,雲夢澤與陰月血界之間的戰爭就跟凡人打架一樣,完全是用血肉填出來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雲夢澤與陰月血界都是小界麵,根本承受不起這般恐怖的大威力法術,連化神修士都要收著,不然就可能導致界麵崩潰。
等寧和跑來竄門他才知道,原來那日他們逃出來後,空牢中又有一批修士逃出來,且大多都是陰虛陽實境以上的大修士。
因此罪氣宮方向惱了,雙方的談判自然便進行不下去,隻剩下打!
柳清歡一直有個想法,在考慮了兩天後,終於在寧和再一次來探他時請他幫忙打聽,那些逃出來的人中有沒有一位叫歸不歸的人。
“歸不歸?”寧和疑惑道:“他是什麼境界?”
柳清歡啞然:“嗯,他的修為肯定不止元嬰,化神、陰虛陽實……或許更高也說不準。”
在被天魔禁神鐵鎖住的情況下,還能打開界門,他越想越覺得歸不歸的修為低不了。
寧和側目而視:“這位道……前輩,是你的?”
“曾有一麵之緣。”柳清歡道:“當年我修為比現在還低,所以看不出他的修為境界。至於他是不是被囚在空牢中,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所以道友也不必太花心思,隨便幫我打聽一二就行。”
寧和目中閃過一絲沉思,道:“這次從空牢中出來的人大概不下二十位,但他們修為大多都很高,不是我們能接觸得到的,我儘力吧。”
隻是,不等寧和打聽到消息,這天突然傳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讓所有人都無心再戀戰。
“仙寶出世?”柳清歡豁然起身,震驚道:“真的是仙寶?”
庚元激動得來回走動,簡直一刻也停不下來:“那還有假!哈哈,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就在歡喜殿後麵的月刹林海,突然一夜之間,滿山滿穀的樹木全部枯萎成灰,然後那仙寶便出現了,拖著一條長長的如彗星一般的青色尾巴,轉眼就不見了。”
“啊!不見了?”
“聽說往北邊去了,好多大修士都追去了呢。”
寧和在一邊搖著頭道:“我現在才知道,打罪氣宮、打歡喜殿什麼的,完全都是幌子!其實是因為有人發現仙寶就在月刹林海,但林海就在歡喜殿後麵,這才有今日之戰。”